“誰啊？”來福轉頭看向他，可他還是背對著自己，好像很忙碌的樣子。
“蕭洋……”他說出這個名字時，聲音很輕，還有點發抖。
來福想了想，問：“你是說那個從校門翻進去的人嗎？”
“他是校長的兒子。”曾軍說。
“我知道啊，王易說下次再遇到就拖延時間，給他打電話就可以了。”來福說。
“不！”曾軍轉過身看著他，有些激動道：“不要拖延時間，躲在保安亭裡，千萬別出去！”
“為什麼啊？”
“千萬別出去……”
“好吧，我會看情況的，你臉上的傷是被他們打的嗎？”
“千萬別出去……”
不管來福說什麼，曾軍都是這句話，透著恐懼的眼神有點渙散，彷彿陷入了可怕的回憶。
“你沒事吧？”他有點擔心地看著曾軍，手機鬧鈴突然響起。
還有五分鐘就九點了，他得立刻趕去校門口打卡。
“大叔，我先走了。”
曾軍什麼都沒說，轉身把剛疊好的被子抖開重新疊。
來福最後看了他一眼，匆匆離開宿舍，路上給王易打電話說明瞭情況。
王易沒太在意，說曾軍可能是上晚班累得，睡一覺就好了，然後就結束通話電話了。
來福收起手機，遠遠看見校門外一堆穿著校服的學生聚在一起，中間還有四個格格不入的校外人員。
其中一個就是那天的單眼皮青年蕭洋，他笑容陰冷地說著什麼，另外三人也來了，手裡都牽了只體型巨大的狗。
來福認不出它們的品種，臉看著有點像法鬥犬，但比其更高大，肌肉更緊實，瞳孔小，眼白多，看著就很兇悍。
不知道那邊是什麼情況，來福停下腳步，又給王易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才走過去。
走近了，蕭洋玩味的聲音也漸漸變得清晰。
“規矩都聽清楚了？贏了可以直接進，輸了就給錢再進，這次遊戲不算過分吧？”
原來在玩遊戲啊？
來福站在收縮門旁邊，沒有立刻出去。
寂靜了幾秒，蕭洋的聲音再次響起。
“看來沒人反對，那現在就開始吧，誰先來呢？”他陰冷的視線掃視眾人。
“我、我不想玩……”人群中，一個齊肩卷發的女孩弱弱舉起手。
蕭洋的視線定在她身上，忽而笑了，毫不在意道：“好啊，那你就滾吧，以後別來上學了。”
彷彿他說了件很可怕的事，女孩的眼睛迅速紅了，卻還有些不甘地瞪著他：“憑什麼？你、你就不怕我們告訴家長嗎？”
蕭洋偏過頭嗤笑，“蠢貨，他們要是真的這麼關心你，在意你，還會送你來這兒讀書嗎？如果連這兒都混不下去，你就永遠是個上不了臺面的私生女！”
女孩怔住，淚水從她布滿血絲的眼睛滾滾滑落，彷彿具象化的絕望將她淹沒。
“還有誰不想玩兒？現在都可以滾！”蕭洋不耐地掃視眾人。
沒人敢跟他對視，齊肩卷發女孩卻再次開口：“對、對不起，我玩……我必須在這裡上學，這是我唯一的出路！”
彷彿早有預料，蕭洋露出志得意滿的笑容，“行，那再給你個機會，你第一個來跟我玩，不過規矩得改一下……”
“什麼？”女孩緊張地看著他。
蕭洋也在看她，明明臉上掛著笑，眼神卻像毒蛇一樣黏膩陰濕。
“輸了，陪我們一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