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世潔雙手合十,一臉祈求地看向側身而立站在那裡沉默不語的靳津霄。
一頭漂亮的煙粉色長發隨著時間的飛快流逝逐漸變得幹枯毛躁,她整個人在這些日子裡瘦了一圈,顯得身形愈加可憐瘦小。
馮世潔又抬手按了按自己胸口已經變得快和石頭一樣僵硬的毫無二致的心髒,神色愈發哀切。
靳津霄沉默,想到梁晶晶昨晚告訴自己的所有真相。長嘆一口氣,“但願你說到做到。”
“謝謝,謝謝殿下……”馮世潔聽到這有些鬆口的原諒泣不成聲,藍色珠子一顆顆掉落在地上發出脆響。
“姐姐別哭。”白珍珠努力踮起腳尖,想要給突然哭泣的女人擦掉眼淚。
一個矯健的黑色身影突然順著燕尾形懸浮樓梯飛下,重新變得清爽利索的梁晶晶一把摟住靳津霄的肩,兩人隨著慣性不斷向前滑,順道拉上滿滿當當的行李箱,快要出門時不忘抬手招呼坐在沙發上的兩人。
“gogogo出發嘍!”
“嘔~!”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迅速捂住梁晶晶想要幹嘔的唇鼻。
“唔唔~”暈機嚴重的梁晶晶喉嚨間發出意味不明的音節,示意老婆可以鬆手了。
靳津霄好看的眉毛緊緊皺起,有些心疼的看著過了剛上飛機的興奮勁兒後就開始難受了快半個小時的梁晶晶。
“抱歉,我只想著飛機快些,沒料到你反應這麼嚴重。”
靳津霄有些自責,看了看坐在後排安靜看劇的一大一小,他們倒是適應良好。
白珍珠對於略顯寡淡的飛機餐也表示很美味,非常好養活的一位乖寶寶。
靳津霄喂梁晶晶喝了一小口溫開水,一下一下順著他的背,“有沒有好受一點?”
頭疼反胃的梁晶晶此刻臉色蒼白,眼角的淚痣也變得暗淡無光,他只感覺腦子裡有一個飛速轉動的打蛋器在旋轉。
“先生您好,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
一位身材高挑、面帶微笑的空姐微彎著腰,禮貌詢問。
“你好,可不可以把窗戶開啟,我想透一下風。”梁晶晶有些虛弱的聲音響起。
空姐先是怔愣,反應過來這位頭等艙的尊貴客人說的話之後,露出一個更加標準的微笑。
“你好,不能呢。”說完迅速轉身離去。
“哎~”
梁晶晶發出一聲難受的嘆息,轉頭將毛茸茸的腦袋擱置在老婆的肩上,“寶寶,想親嘴。”
“不許。”
“嗷~”
飛機化為一道漆黑的圓點,在湛藍的天空上向著遙遠的天際很快消失不見。
周炤仰頭看向天空,鼻間的紅色液體止不住地往下流。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靳寒淵神色冷冽,看向對面死鴨子嘴硬的周炤。
“我說了不許傷害他。”
想到這裡,靳寒淵更加生氣,面前的神經病瘋得厲害,自以為是自作主張,害得靳津霄和他徹底離了心。
他今天親自登門想要道歉,別墅的人工智慧告訴他屋裡沒人,名字還叫什麼小魚。
小魚,呵,他的心裡只有那條魚!
“靳寒淵,我發現你這人特裝,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這個詞,就是為你量身打造的吧。”
因為靳津霄報警的緣故,周炤這幾天東躲西藏,威脅馮世潔給他解開鎖鏈後就一直在市郊別墅不遠處的白樺林裡待著。
風餐露宿好幾天後準備將別墅內的小孩兒偷走,就碰見了一臉陰沉出現在大門口的靳寒淵,剛碰面就給了他重重一拳。
他的血還是止不住。
周炤幹脆不再管,他的下半張臉上都染上了血跡,狹長的狐貍眼眯著,整個人神情癲狂,好像下一秒就要從懷裡掏出一把鋒利刀刃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