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什麼哭窮把戲,你做研究出不來結果失心瘋了?”靳寒淵倨傲抬起下巴,毫不留情地譏諷。
“哈哈哈靳總您這張嘴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外界是如何傳出您脾氣和善、待人溫和有禮的謠言呢?”
靳寒淵沉下臉,轉身目光不善地看向穿著白褂子、人模狗樣緩緩走出來的周炤。
“布穀傳媒真是好手段,周某甘拜下風。”
“我竟不知周大科學家嘴皮子這麼利索,你求我出錢資助的時候可不是這副嘴臉。”
周炤聞言收起笑容,將高挺鼻樑上的金絲框眼鏡向上抬了抬,“我怎麼記得是靳總求我研究提升動物靈智、讓他們乖乖被馴服給你充當賺錢工具的藥劑呢?”
周炤說這番話時,渾身的氣質也發生了變化。
他不再是八面玲瓏的笑面狐貍,更像一條蟄伏在暗處的毒蛇,終於露出真面目,伸出了能致人於死地的毒牙。
靳寒淵面若寒霜,如果眼神能殺死人,周炤恐怕已經被慍怒的靳總千刀萬剮。
“互惠互利罷了靳總,別整天裝得自己像道德楷模一樣,你還沒有資格教訓我!”
“你!”
“surprise~”周炤沒管快被自己氣瘋的靳總,自顧自地掀開一塊黑色蓋子,露出了一個狹小的、盛滿水的玻璃缸。
玻璃缸內半趴著——馮世潔?
靳寒淵叫出聲,他認得這個人,靳家海洋館裡扮演美人魚的工作人員,只是。
“她怎麼會在這裡?”
周炤發出癲狂的笑,“哈哈哈哈哈,大名鼎鼎的靳總不過如此,活生生的賺錢工具在眼前擺著,竟然蒙在鼓裡渾然不知。”
靳寒淵緩緩靠近玻璃缸,倉庫太過黑暗,一閃一閃的白熾燈發出點點微弱光芒。
但能見度再不好,他也發現了怪異的地方。
表情痛苦的女人由於玻璃缸過於狹小的緣故,整個身子都曲著。漂亮的粉色尾巴也彷彿失去了往日活力,一動不動,只有尾巴尖時不時顫一下,昭顯著主人還活著的事實。
粉色鱗片太逼真了,就好像真的是從血肉之軀裡長出來的一樣。
“這是……”
周炤打個響指,愉悅開口。
“當然,傳說中的生物確實存活於當世,不止一條噢靳總。”
他又露出了平日裡那副令人看了生厭的惡心笑容,靳寒淵止不住地皺眉。
“美人魚?鮫人?隨你怎麼稱呼,他們確實存在。”
靳寒淵的身形隱在黑暗裡,此刻真正見到了周炤故弄玄虛準備的驚喜卻一言不發。
準確來說,他除了剛開始的片刻失神,沒有再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
這讓想看戲的周炤有些失望,無趣的吹了聲口哨。
“將我的員工放了,你這是非法囚禁。”靳寒淵鎮定地對周炤說。
“哈?你怎麼是這個見鬼的反應。”周炤不可置信,轉而想到什麼,冷哼。
“這是我在海裡抓到的人魚粉梅梅,可不是你那破海洋館的員工馮世潔,靳總分文不掏想空手帶走我的研究成果,未免太不要臉了些。”
“你想勒索多少?”靳寒淵神情淡定,彷彿早就料到周炤要獅子大開口。
“一個億,她跟你走,但是如果我有研究需要,隨時要回來做我的實驗物件。”
靳寒淵轉身就走,快到門邊時,“喂!”周炤大喊。
“這條魚隨便你怎麼處置,但是我之前投給你的所有錢,大科學家今早天亮時如果還不回來,自己去向法官解釋吧。”
說完就要推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