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豪華郵輪在海上慢慢行駛。甲板上,王麒堯晃著杯裡的葡萄酒對靳津霄調侃道。
“很稀奇嗎?”靳津霄反問,然後目不轉睛地盯著海面。
王家是做船舶製造生意的,雖與靳家兩門生意都無直接來往,但海雲市圈子就那麼大。不看僧面看佛面,今天是王麒堯的生日,靳津霄被父母交代露個面。
再者他自己自那件事以來已經五年沒有坐過任何船了,每次都是在岸邊看一眼,他自己也很想再體驗一下在海上的感覺。不過父母沒想到的是王麒堯會把生日宴臨時改辦在郵輪上,不然說什麼也不會讓他來。
王麒堯細細打量著靳津霄的臉色,氣定神閑,什麼也看不出來。他還以為靳家小公子遭遇海難後會對大海有陰影呢,難道傳言有誤?
王麒堯沒看上好戲,吹一聲口哨,介面招待其他朋友離開了。
靳津霄等背影徹底離開後才回頭,冷笑一聲。
想看他笑話,做夢去吧!
他繼續盯著海面看,望著這蔚藍顏色,腦海裡又不自覺想到聶如風說的美人魚。
“美人魚嘛……”靳津霄有些發呆,好久後才回神。
正想嘲笑自己魔怔了,就看見海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靳津霄怔住,揉揉眼睛探出半個身子仔細再看一遍,什麼也沒有!
又是錯覺!
他可能真的出了什麼不知名的毛病,就是不知道是身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
“寶寶,爸爸要說你了,不可以往人類的船隻附近靠,大船小船都不可以。”
梁晶晶教育兒子,珍珠的膽子一到海裡大得沒邊兒。
“爸爸,那個人類好好看哦,珍珠喜歡他。”
“珍珠反應很快,沒有被發現呢。”珍珠一臉討好地摟住梁晶晶的脖子撒嬌。
梁晶晶拍拍兒子的背。
“珍珠,你的鋼叉帶了嘛?”
珍珠從背後拿出小鋼叉,梁晶晶滿意點頭後拿出一把鋥光發亮的同款大鋼叉。
父子二人揮舞著向海底深處繼續前進。
看見垃圾就來一下。
父子二人正插得愉快,就聽見一道充滿求救意味的聲波從遠處傳來。
“爸爸,是鯨魚。”珍珠急切地說。
梁晶晶抱起白珍珠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游去。
二人遊近,才發現是一頭座頭鯨,身上掛滿了藤壺,有的已經深深長到面板裡。鯨魚不斷哀鳴發出痛苦的聲音。
梁晶晶和白珍珠靠近,鯨魚疼得眼睛都睜不開,察覺到二人的靠近,哀鳴的聲音更大。
白珍珠摸摸鯨魚的腦袋不斷安慰它,梁晶晶開始奮力清除這些附著物,白珍珠也在一旁使力。
良久,這些東西才被清除。
白珍珠看著鯨魚的傷處不忍地別開頭,難過得掉眼淚,一顆顆奇形怪狀的白色小珠子被四面八方的水流沖走。
梁晶晶閉眼開始吟誦,白光緩慢地籠罩了鯨魚的全身。
“願你從此遠離痛苦,海神將保佑他的每一個子民。”
好像過了很長時間,又好像沒有那麼久,海底的時間彷彿被凝固住了。
只能感受到海水的流動拂過面板。
梁晶晶睜開眼睛,睫毛輕輕顫動,他的眼睛是深灰色的,此時卻有螢藍色光點在裡面跳動,額頭同樣浮現出一個古樸的藍色印記,散發出神聖的氣息。
白珍珠看著爸爸的變化,由衷感到驕傲。
人魚族天生的責任如此,保護海洋生靈、守護蔚藍,是他們永恆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