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簡臉色有些蒼白,眸色稍沉,看著就不像平時清澈又愚蠢的戀愛腦模樣。
燕清羽站在門口,沉默著沒說話。
姜雲簡最先說:“抱歉,今天可能沒辦法陪你去看望顧老師了。”
燕清羽:“嗯。複查呢?”
姜雲簡:“也不去了,等天氣好點再說。”
燕清羽:“哦。”
姜雲簡:“今天沒什麼事的話,不用來找我。”
燕清羽:“知道了。”
燕清羽從頭到尾都沒對姜雲簡的狀態有任何關心詢問,平靜得像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姜雲簡反倒稍稍鬆了口氣,提醒:“記得吃早餐,我先回房間了。”
燕清羽“嗯”一聲,目送姜雲簡回房間後,給陳叔發了訊息,讓他找人把早餐送上來。
濕冷的天還是待在房間裡比較舒服。
燕清羽表現得也和平常完全一致,在房間裡吃過早飯,就起身準備到陽臺再稍微透透氣。
但就在他走到陽臺門前時,先透過玻璃門,看到了院門口停著的一輛車。
那是程洋接送姜雲簡時會開的車,平常如果只是程洋自己開車過來的話,不會是這一輛。
姜雲簡要出門?
燕清羽輕挑眉梢。
大週末的,首先不可能上班。其次姜雲簡不知道墓園的位置,也不可能是自己去墓園。
那就是想自己偷偷去醫院了。
燕清羽在陽臺門附近站定,因為屋外灰濛濛的比較暗,這時候看不清他所站的這個位置。
沒過多會兒,燕清羽就看到姜雲簡操縱著輪椅出院子,程洋撐著傘下車來接他,還頻頻往他房間的方向看。
果然是想要自己獨自去複查。
燕清羽想到上週,姜雲簡想把他支開的那件事,摸了摸下巴。
姜雲簡肯定還有什麼東西是瞞著他的。
燕清羽看著姜雲簡上車離開,隨後轉身走出房門,徑直來到了二樓的那個畫室門口。
今天可是姜雲簡自己偷摸溜出門去給他機會的,那他光明正大地進來看看,錯也不在他。
燕清羽走上前,輕輕擰動門把手。
或許是姜雲簡有時發病也會到這裡來,畫室的門並沒有上鎖,燕清羽很輕松地就推開了。
他抬眼看去,畫室裡所有的畫都罩著白布,既是防塵,也是遮蓋。
陰涼的畫室裡沒有暖氣,燕清羽搓了搓手臂,摸索著找到燈,開啟後姑且算是亮堂。
燈泡微微有些閃爍,像是年久失修,但總比g市公館那邊直接是壞的好。
燕清羽先走向了畫室最中間的畫,指尖拉上畫框旁垂落的白布,攥緊,隨後掀開,露出了畫面的內容。
——那是一幅十分猙獰血腥的油畫,畫上色彩詭譎大膽,渲染出荊棘叢中被緊緊纏繞著、遍體鱗傷的少年。
燕清羽歪了歪頭。
……就這?
燕清羽在看清畫面內容後格外失望。
這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他還以為是姜雲簡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小癖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