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羽的陰影籠罩在姜雲簡身上,他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一個保證。
他保證不了。
這幾年他習慣了腿傷發作,習慣了不能有太大的情緒起伏,他以為他至少可以控制住不會再傷到身邊人。
可如果按燕清羽說的,他依舊有失控的可能性,他不敢再做下這樣的保證。
燕清羽失望、絕望過太多次,這種言語的保證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除非——
姜雲簡低頭看著右手上的繃帶。
除非他能把病治好,或者他死。
姜雲簡傾向於第二個選擇。
或許他天生就是剋星的命,父母、爺爺,還有身邊的人。
那只有他死了,燕清羽才能真正安全。
姜雲簡抬頭對上燕清羽的視線:“你第三個夢裡,欺負你的人,是不是封江冉?”
燕清羽直起身,漫步走回亭子裡:“是,也不全是。”
姜雲簡操縱輪椅跟在他身後:“還有誰?”
燕清羽:“燕家。”
第一世他被燕家所負,第二世他逃離燕家,到了第三世,他還是被抓回了燕家。
比起封江冉,他更恨燕家。
姜雲簡在記憶中搜尋了會兒名字:“文紅英?”
燕清羽輕笑:“燕遠志和文紅英。我最恨的人,是我的親生父親,燕遠志。”
姜雲簡攥了攥手。
那之前姜白的推測就成立了。
燕家根本就不像傳聞那樣,一心一意地養育燕清羽。
燕清羽在亭子裡的石椅上坐下:“二十三號的宴會,他們大機率也會來。”
姜雲簡問:“你之前說真正的幕後推手,是他們嗎?”
燕清羽:“不,不是。他們只是躲在大眾視野背後,藏得最好的工具。”
“至於具體是誰——”燕清羽歪頭,露出一個乖巧,但又冷冰冰的笑,“生日宴那天,你就知道了。”
……
……
六天後,常年不接外客,冷清寂靜的封氏名下公館為慶賀外孫封江冉的生日,舉辦隆重盛大的宴會,邀請了g市內所有數得上名號的名流權貴。
“小先生,老闆,我們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