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秦遊在旁邊瞪大了眼睛。
他看看照片上陽光的少年，再想想鄧定海那張陰沉兇悍的臉，忍不住咂舌。
“這倆長得也差太多了吧？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於東城強壓下心頭翻湧的怪異感，迫使自己將注意力拉回到案情上：“怎麼確定是綁架？”
呂健偉指了指電子螢幕：“我們調取了鄧家別墅外的監控，拍到了鄧靖川今天放學回家後，在別墅門口被幾個蒙面人強行塞進一輛黑色商務車的畫面。動作很粗暴，明顯是強制性的。”
螢幕上適時播放了那段模糊但能看清大概過程的監控錄影。
梁欲介面補充，指著地圖上的一個紅點：“我們追蹤了那輛車的軌跡，它最後消失在城西的舊工業區。那邊的路況複雜，而且很多老舊廠房區域是監控盲區，技術組正在嘗試透過其他方式繼續追蹤，但暫時跟丟了。”
於東城盯著螢幕上那輛消失在監控盡頭的黑色商務車，又低頭看了看照片上鄧靖川那雙令人不安的眼睛，心裡的疑雲越來越重。
方煥的人幹的？
目的是什麼？勒索錢財？還是……另有所圖？
“真的不像啊！”秦遊的聲音將他從短暫的失神中拉了回來，“不是親兄弟嗎？可他和鄧定海完全沒有半點相似性……都不說什麼神態表情了，本身長得就不像啊！”
鄧定海？！
於東城驟然一驚，目光再度鎖定在鄧靖川的照片上。
對啊……怎麼會這麼奇怪？
這個鄧靖川，長得不像他親哥哥，卻很像阿林？！
“閉嘴吧你！”另一側，梁欲沒好氣地白了秦遊一眼，“什麼時候了還貧？講正事呢。”
她轉向於東城，繼續彙報：“鄧平山那邊已經炸鍋了，但奇怪的是，到現在為止，綁匪沒有提出任何贖金要求，也沒有其他任何形式的聯絡。”
聽著這話，於東城心中又有些不確定了。
秦遊那時不時冒出來，有時候準、有時候無厘頭的直覺暫且不論，周圍的其他人，似乎都沒覺得鄧靖川和蕭南陌長得像。
難道是他被阿林的失蹤影響了判斷？
可是，這裡也只有他學過美術和人體素描……
想到這，於東城抬頭，搜尋著馮衍之的身影：“馮老師呢？”
“他主動申請迴避了。”呂建偉輕嘆了口氣，“因為瑤瑤也失蹤了，而且可能是主動消失的。”
“……”
於東城壓下心中的煩悶，看向宋一展：“綁架鄧靖川，動靜這麼大，不可能不留下痕跡。技術組那邊有什麼發現？”
宋一展搖了搖頭，臉上帶著幾分挫敗：“我們正在用基站資料反推可能的活動區域，但範圍太大了，短時間內很難精確定位。而且，對方很可能也用了反偵察手段。”
“林深和小李呢？”於東城又問梁欲。
梁欲嘆了口氣：“審過了，嘴硬得很。小李一口咬定是林深指使，說自己只是拿錢辦事，對什麼幕後老闆、什麼方煥一概不知。林深……他承認了給沈曼如換藥的事，動機和他女兒的病也對得上，但他對蕭老師被帶走的事，要麼說不知道，要麼就胡攪蠻纏，問不出有價值的東西。”
意料之中的結果。那些人不過是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
於東城沉默片刻，目光重新落回地圖上。
“追蹤不到車輛，就查人。鄧平山這些年在這裡作威作福，仇家肯定不少。可以排查近期與他有商業沖突、私人恩怨，或者可能被他打壓過的物件，看看有沒有符合綁架特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