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師?”於東城一臉困惑,這又和馮衍之扯上什麼關繫了?
蕭南陌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述田建美車禍案的始末。
“田建美和田建寧都在星洲大學工作,一個是宿舍管理員,一個是保潔員。而鄧定海是星洲大學的學生,那天他為了追校花,把豪車開進宿舍區,還把車頂篷給開啟了,裝滿鮮花,圍著女生宿舍繞圈。”
“噗——”於東城直接笑出聲,這也太浮誇了吧!都什麼年代了,還玩這一套?
從蕭南陌的表情來看,顯然也覺得這種行為無趣:“大學有規定,車輛只能在學校車道開,不能開進宿舍區,於是田建美就去制止了,當時自然是鬧得不歡而散。”
“在這件事沒多久,田建美就出了車禍……他哥哥之所以一直不願和解,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覺得那起車禍是鄧定海懷恨在心,蓄意報複。”
於東城瞬間提高警惕:“如果鄧定海是故意的,那量刑上就和意外車禍差遠了。”故意殺人和交通肇事,那可是天壤之別。
蕭南陌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無奈:“很可惜,鄧定海本身就喜歡到處飆車,當天的行蹤也找不到特殊性,只要他咬死是意外……現階段,確實沒有證據能證明鄧定海案發時的態度。”
“那這跟馮老師有什麼關系?”
於東城突然一僵,像是想到了什麼,瞪大了眼睛,“該不會,那個二世祖追的校花……”
蕭南陌無奈地點了點頭:“沒錯,就是他閨女馮洛瑤。”
蕭南陌略微停頓,目光望向天空,悠悠地說:“現階段星洲省委書記一職空缺,雖然競爭者不止一個,可鄧平山已然勢在必得。不過他肯定沒預料到,在這節骨眼上,他兒子竟然卷進了命案。鄧平山在息事寧人的同時,各方對此事的態度,也基本可以當做一次站隊。”
於東城的聲音低了下來:“原來是這樣!現在這局面,鄧定海開車時的態度已經不重要了,最後的各方權衡,才是決定他罪名的關鍵……可這樣的話,他們肯定互相踢皮球,那田阿姨和她孩子也太慘了!”
他越說越氣,一拳捶在旁邊的樹幹上,樹葉被震得簌簌落下。“要不我幹脆去找……”
蕭南陌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壓低聲音警告:“我告訴你這些,只是讓你瞭解案件,不是讓你出頭的!”
於東城被捂得嚴嚴實實,只能“唔唔唔”地發出抗議。
蕭南陌緩緩松開手,神情有些低落:“你又不是吃這碗飯的,別瞎摻和!不然容易落人話柄……況且,我自己都沒想好該怎麼辦呢。”
於東城很少見蕭南陌這般不知所措的樣子,眼裡滿是擔憂。
不過,蕭南陌很快調整了情緒,繼續道:“馮老師沒打算站隊,但奈何馮洛瑤……如果她只是一個被追求的校花也就罷了。”
“但那一天,鄧定海在被馮洛瑤拒絕多次後,仍不死心,甚至做得更加過火,整出繞著宿舍樓飆車這種惹眼的舉動,徹底把馮洛瑤搞煩了,所以她就去找了宿管投訴……其實她在這件事上的處理沒有任何問題,學生遇到這種事,第一反應肯定會找宿管。”
“後來的連鎖反應,你大概也猜到了吧?馮洛瑤本身情況就比較特殊。自從她母親去世後,雖然小姑娘對外還是活潑開朗、人緣極好;但對內,父女間的談話已經少了很多。田建美死後,馮洛瑤自然會為她鳴不平,從而去找馮老師幫忙。”
於東城恍然大悟:“馮老師雖然在專業領域有名,但作為一個畫像師,無論是職位還是話語權,都影響不了大局,所以他拒絕了?”
他腦海中飛速回憶起之前的事情,“當初我們因為直播案遇上時,你就在馮洛瑤身邊……莫非那時候,小姑娘其實是因為這事賭氣跑了出來,馮衍之放心不下,所以才找你幫忙?”
“你猜的沒錯。不然她一個大學生,出去玩而已,有什麼好擔心的。從我入職以來,馮老師就對我多有照顧,所以我也希望能盡可能幫到他。”
“話說回來,”於東城眉心微蹙,“那個……我方便知道她母親是怎麼死的嗎?正常來講,媽媽去世後,女兒不應該和僅剩的親人更加相依為命嗎?馮洛瑤怎麼會反而跟爸爸疏遠了?”
蕭南陌微微垂眸:“這事由我告訴你,不合適。如果你真好奇的話,可以直接問本人。”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