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他,雖然性格也比較溫吞,但起碼不是現在這樣……整個人都死氣沉沉的樣子。
這種異樣感來得毫無徵兆,卻又如此強烈,讓於東城無法忽視。
他也想過,自己這種無法確認的直覺,有可能真的如蕭南陌所說,只是心理學上的“情感延續”。
可當他好不容易壓下了這份不安……在今晚蕭南陌與秦遊的對話,或者說“求戰”中,那種異樣感一瞬間達到了頂峰。
這個行為實在太反常了……不是說蕭南陌不會作出證明或者展示自己的行為,只是在這種場合,在秦遊這個……對他來說只能算同事的人面前,蕭南陌做出這個舉動,就太奇怪了。
於東城總覺得,蕭南陌會遇到一些事情……
而且,他絕對非常清楚,自己會遇到什麼!
……
帽兜人跌坐在地上,左臂無力地垂著,鮮血順著胳膊流淌下來,在水泥地面上暈染開一片暗紅。
他手中的匕首,此刻“當啷”一聲掉落在幾米開外,刀刃在昏黃的路燈下反射著陰冷的光。
蕭南陌站在原地,手裡把玩著一把帶血的不鏽鋼叉子,叉尖上還殘留著一絲皮肉組織。
他低頭看了看叉子,又抬頭看了看帽兜人,自言自語道:“質量真不錯,難怪店家要賣我15塊……這算正當防衛吧?”
帽兜人疼得齜牙咧嘴,冷汗混合著血水流下,他驚恐地瞪著蕭南陌,嘴裡卻依舊不幹不淨地罵著:
“草你他媽的……有種……有種你就殺了老子!你個……你個死條子!我……我草你……祖宗十八代!”
蕭南陌這才把目光從叉子上挪開,緩步走向帽兜人。
帽兜人見狀,顧不得手臂的劇痛,掙紮著想要爬起來逃跑。可他剛一動,蕭南陌已經閃身上前,一腳踩在他的右腿膝彎處。
“咔嚓!”
清脆的骨裂聲響起,帽兜人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聲音在空曠的小巷裡回蕩,如同受傷的野獸般哀嚎。
“嗷——!我的腿!疼死老子了!你他孃的……下手真黑啊!王八羔子!老子今天認栽,算老子倒黴!但你他媽的給我記著……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他媽出門就讓大卡車創死,喝涼水都塞牙縫!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好死!啊——!疼死我了!”
蕭南陌對叫罵充耳不聞,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細繩,動作熟練地將帽兜人的雙手雙腳牢牢綁住,隨後蹲下身,一把掀開帽兜人的黑色帽子。
一張扭曲的中年男人的臉暴露在燈光下。臉型瘦削,顴骨突出,下巴尖細,一雙三角眼透著兇狠,鼻子有些歪斜,像是被人打斷過,嘴唇很薄,緊緊抿著,顯得刻薄又陰險。
“李衛?”蕭南陌盯著他的臉看了半晌,眉頭微微皺起:“呵,我還以為是他們派的人……怎麼是你啊?”
“算了,是誰都無所謂,既然來了,就順便解決了吧。”
“呸!”李衛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濺了一地,“你他媽什麼意思?看不起老子?老子弄死你,綽綽有餘!”
“誰派你來的?”
“呸!我呸你祖宗十八代!有種你他媽現在就弄死老子!來啊!你倒是動手啊!”
“……”
“操!不對勁……見鬼了!為什麼你一點兒都不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要來?!靠!你他媽陰我?!”
蕭南陌沒有回答,只是緩緩抬起手,按在了李衛的左側鎖骨上。隨著他手指的下壓,可以清晰地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