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林疏和沈清晏聞言,面上都是一喜。
林疏不知先前太醫給他下過活不了一個月的診斷,只是想到若是能不再受藥蠱折磨之苦,那也算是一樁好事。
而沈清晏心裡自是為能救下林疏的命,而慶幸萬分。
還好他補救得及時,沒有釀成大錯。
“倒是殿下您……”謝祺宇望著沈清晏那明顯虛弱的氣色,欲言又止,“該說的我都說過了,還是請您注意一些。”
“我自有分寸。”沈清晏輕咳一聲,掩飾過去。
不想讓林疏發現端倪。
“殿下怎麼了?”林疏卻是忍不住問了問,“謝太醫,是不是殿下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我近日也覺殿下氣色不對,您要不也幫他看看?”
“殿下應是疲勞過度所致,我為他開幾副安神補氣之藥,”謝祺宇沉吟片刻,“不過,殿下還是不要時常與林疏待在一塊,反正都快要成親了,日後有的是時間,不急著這一時,天天待在一塊,有損殿下的身子。”
這話說得隱晦,聽在林疏的耳朵裡,卻是不免生出一些誤會了。
林疏的臉瞬間紅了,“謝太醫,我和殿下不是您想的那樣。”
“囉嗦。”沈清晏卻是一把摟住林疏,“你只管治好林疏的病就是了,其餘的不勞你費心。”
謝太醫搖了搖頭,提著藥箱離開。
沈清晏不僅沒將謝祺宇的囑咐放在心上,反而黏林疏黏得愈發緊了,每天好似怎麼看也看不夠,總想要與林疏親親抱抱,不過念及林疏的身子,他並未做出過分之舉。
在林疏徹底病好之前,他是不會折騰他的。
臥房裡,繡著並蒂蓮紋的紅色婚服,被林疏穿在身上,襯得他那張未施粉黛,卻依然嬌豔動人的臉龐在搖曳的燭火中顯得愈發光彩奪目,他張開雙臂,對著鏡中的自己轉了個圈兒,滿臉笑意地看向沈清晏:“殿下,好看嗎?”
“好,好看。”
沈清晏抬手捂住臉,耳朵悄悄紅了。
眼神卻黏在林疏身上一刻也挪不開。
此刻的他哪還有半分清冷出塵的樣子,在傾心之人面前,他也不過是個陷入愛河的凡夫俗子罷了。
林疏心中也是一陣激蕩。
雖然成親這件事,一直以來都是沈清晏在操持,他被動地接受,本以為他對成親沒有什麼期待,可當此刻他穿上這件婚服,看著鏡中那個笑得一臉幸福的自己,不由覺得也許他真的可以擁有那些從前他想都不敢想的一切。
就算一年後他還是會死又如何?起碼此刻他是幸福的。
殿下明知他活不了太久,卻還是要娶他,就連皇帝的命令都敢違抗,他又有什麼好害怕的?
林疏心中生出無限的勇氣,讓他覺得往後不管發生什麼,他都能勇敢面對。
他想,等到成親那天,他一定要告訴殿下,他對他的心意。
……
寧遠侯府。
喬靖南這次從邊關回來,要在望京待上一年才走。身邊只帶了妾室江姨娘一同回京,而嫡女和庶子則在邊關替他繼續鎮守。
聽說喬宿雪中毒未愈,性命垂危,喬靖南急得連夜修書就要回京。
喬宿雪是亡妻容清芸為他生下的唯一嫡子,也是將來寧遠侯府的繼承人。容清芸在生下喬宿雪不久,就病逝了。
喬靖南思念亡妻,對喬宿雪自是十分疼愛。
不忍喬宿雪跟著去邊關吃苦,只將他留在京中享受榮華富貴,其他兒女則隨他去了邊關。
本來他還想將嫡女也留在京中,只是女兒隨了他的性子,喜歡舞刀弄槍,說什麼也要跟他去上陣殺敵,只好由著她去了。
府中還有一位老夫人,也就是喬靖南的母親,常年在佛堂禮經唸佛不問世事,很難見到她老人家的身影。
就連孫兒出事,也沒見她出現。
喬靖南早已習慣了母親的性子,一回來,先去跟老夫人問了個安,隨即就帶著人去了喬宿雪的院子。
回來前,他差人去尋藥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