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卻不肯放過他,上前就要拉林疏的手,林疏奮力掙脫:“別碰我,走開!”
見林疏不聽話,那人氣得將酒杯摔在地上,一把抱著林疏就要去扒他的衣服,林疏臉色頓時發白,眼淚猛地落了下來,“放開我……”
林疏一哭,那人更興奮,他獰笑道:“一個南風館出來的貨色,在這裝什麼純!他孃的不知道多少人碰過你,老子碰你一下怎麼了?!知道我是誰嗎?我爹可是工部尚書……唔……”
話音一落,那人雙腳突然離地,脖子被人狠狠掐住,臉色漲得無比通紅。
“你爹是工部尚書?”
冰冷到不摻一絲感情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一抹頎長的月白身影不知何時出現,明明是大白天的,可他身上卻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那雙鳳眸冷得像是一把利劍,要將眼前這妄圖輕薄林疏的人狠狠殺穿。
是沈清晏。
那人在看到沈清晏後,酒頓時醒了大半。
意識到方才自己做了什麼,他嚇得渾身顫抖,脖子被越掐越緊,好似要被扭斷一般,肺裡的空氣也越來越稀薄,他蹬著腿努力擠出一句話來:“端……王……殿……下……饒……命……”
他不敢了!
他再也不敢了!
然而沈清晏卻並未理會他,他輕笑一聲,眸底是嗜血的殺意。
“去死。”
沈清晏在朝堂上從來都是讓人忌憚的存在,別說殺一個工部尚書之子,就算是工部尚書也會有栽到他手裡的一天。
無人敢惹這尊瘟神。
那人若不是喝醉了,也不敢動輕薄林疏的心思。
這邊的動靜引來了旁人的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沈清晏這邊,當看到沈清晏掐著孫尚書家的公子,那孫公子面色漲成豬肝色,一副快要沒氣了的樣子,紛紛嚇得膽寒。
“這怎麼回事?孫公子怎麼得罪端王殿下了?”
“誰敢過去勸勸,別鬧出人命來了!”
“我可不敢過去……”
“太子殿下,您快去勸勸端王吧!”有人對沈鶴歸道。
沈鶴歸卻是繼續喝酒,“皇叔的事我哪管得了,放心吧,他有分寸的。”
沈鶴歸口中的分寸,就是那位孫公子被沈清晏當眾廢了手腳,抬出了寧遠侯府。
眾人見了,無不膽戰心驚。
更令他們驚訝的是,方才還冷得要殺人的沈清晏,這會兒卻面色溫和地蹲下身來,看著縮在一旁,衣衫有些淩亂的林疏,伸手想要將人擁在懷裡。
“別碰我!”
林疏被嚇到了,身子還在顫抖。
他以為是那孫公子又要輕薄他,眼裡的淚水不住地滾落,抱著腿縮成可憐的一小團,不敢抬頭。
沈清晏心中一痛,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卻又不敢觸碰,只能輕聲道:“林疏,抬頭看看,是我。”
熟悉的嗓音從耳邊響起,林疏緩了緩,這才怯怯地抬眸,淚珠沿著輕顫的睫羽落在沈清晏的指尖上,他咬了咬唇,白著小臉道:“殿下,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沈清晏心疼地為他拭去眼淚,將人抱在懷裡,大掌不住地撫摸著林疏緊繃的背脊,在他耳邊道:“別怕,我在呢,沒人能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