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逸倒還好,喝多了就趴著睡著了,可蔚闌還生龍活虎地,一直纏著葉枕絮絮叨叨地說著話,要是不熟悉的人,估計還以為蔚闌壓根沒醉。
可葉枕知道,蔚闌這是醉了個徹底,平日這人哪會在公共場合對他這麼黏糊。
“葉枕,我想去廁所。”蔚闌別扭地說道,陳樂逸這小子也太能喝了,他被灌了不少,現在走路都有點不穩。
葉枕意會,朝餘魚道:“我跟蔚闌去一下洗手間,你看著陳樂逸,等我們一會。”
燒烤店的洗手間在樓下,蔚闌解決好後,沒上樓,反而直直地朝一條小道走過去。
葉枕以為他犯迷糊了,追上去拉住人,“蔚闌,不是這裡,我們吃飯的地方在上面。”
可蔚闌沒動,指著前方一個僻靜的小角落,“是這裡。”
葉枕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愣了愣。
他第一次跟蔚闌在這燒烤店吃飯時,特地將醉酒後的蔚闌帶到這裡,想讓他醒會酒,還趁機互換了校服。
蔚闌看著那地開口:“之前常毅那小子還跟你告白來著,我都聽見了。”
葉枕看著暈乎乎的蔚闌,似笑非笑道:“嗯?闌哥竟然偷聽?”
這一聲闌哥喊的蔚闌有點臉熱,可他不忘解釋,“我就剛好碰到了,無意間聽了一嘴。”
他悄咪咪看了葉枕一眼,像是有點害羞,“你當時跟常毅說,他不是你喜歡的款,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啊?”
葉枕瞧著心知肚明的蔚闌,嘴唇彎了彎,俯身湊到他耳邊,小聲道:“闌哥這麼聰明,猜猜看?”
蔚闌看著面前笑的跟小狐貍似的葉枕,悶聲道:“你肯定早就打我的主意了對不對?那句話,就是專門說給我聽的。”
葉枕笑著看著他,沒否認。
蔚闌瞧他這態度,忍不住捂臉,“葉枕,我是不是很傻?”
就算敏感地察覺到不對勁,還是進了套。
葉枕拿掉蔚闌捂臉的手,捏了捏他的指節,笑道:“這只是證明我們之間的磁場互相吸引,給了彼此回應,這不好嗎?”
蔚闌被他繞了進去,想了想,好像有道理,又高高興興拉著葉枕上樓了。
餘魚看到兩人回來,推了推不省人事的陳樂逸,苦著個臉:“葉枕,我們怎麼把他弄回去啊?我叫不醒陳樂逸。”
他跟葉枕估計扛著陳樂逸走不了幾步就趴下了,更何況葉枕旁邊還跟著個粘人的蔚闌。
餘魚看著似乎還算清醒的蔚闌,心生一計:“蔚闌,你可不可以把陳樂逸送回去啊?”
“不要。”蔚闌毫不猶豫拒絕,瞟了醉的伏在桌上的陳樂逸,嘚瑟道:“讓他自個待著吧!哼,小樣,還想跟我拼酒。”
說完,他還打了個酒嗝。
葉枕忍無可忍,在蔚闌腦門上拍了一下,“你不去背,那我去?”
他說完就推開旁邊的蔚闌,作勢去扶人。
蔚闌一下就急了,“我來我來,你別碰他。”
最後,蔚闌揹著不省人事的陳樂逸,將人送回了家。
將陳樂逸解決後,葉枕讓餘魚先回去休息,“蔚闌喝醉了,我陪他一起,你不是明天還要趕早車回家,東西還沒收拾吧?你先回去忙。”
餘魚看著乖乖在葉枕身旁站著的蔚闌,確定葉枕能搞定後,點頭,“那我先回去,你有什麼問題給我打電話。”
兩人分別後,葉枕扶著蔚闌走在寬闊無人的街道上。
天已經黑了,今天還下了一場雪,外面氣溫很低,大部分人都縮在家裡,沒有出門,只有一些零星嬉鬧著玩雪的小孩跑來跑去。
葉枕看到本來兩個小孩好好地在樹下堆雪人,其中一個突然往樹上踹了一腳跑開,上面的雪紛紛落下,將底下的人兜頭淋了個遍。
那小孩頓時笑著罵了一聲,捲起一個雪球就扔了過去,兩人頓時打起了雪仗。
葉枕看著這場景,停住步子。
他性子比較靜,加上母親早逝,早熟的他打小就沒什麼朋友,之前還覺得這種遊戲無聊又耗時間,現在光是看一眼,嘴角就泛起了笑。
或許,是他擁有的東西多了,也能體會到這種快樂了。
蔚闌看著愣愣看著兩個孩子嬉鬧的葉枕,眼神一亮,想到什麼,拉著葉枕也到了一棵樹下,看了看樹上厚厚的雪,想了想,替人戴上了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