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
“去不了。”陸意屏拒絕得很幹脆。
“為什麼?”趙哥有點詫異。
“家裡有事兒,去不了。”
“你有事兒還有他有事?”
“他和我是一體的,共進退。”
“活動就半天!”趙哥做著最後的掙紮,“飛機來回也就耽誤你兩天的事兒。”
“不行。”
“……行吧。”
沈君堯躺在床上,靜靜地聽著。
在沈君堯最初的意識裡,愛陸意屏,為陸意屏付出一切是他的本能。他堅信自己是給陸意屏帶去幸福的。
可如今,他不確定了。
他的存在好像成了困住陸意屏的另一道鎖。
如果這個世界不是遊戲,那他是否已經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去吧。”沈君堯說。
陸意屏走進來,關門的身影一頓,“嗯?”
“我都聽見了。”沈君堯抱著被子坐起來。
“那你應該也聽見了,我說了不去。”陸意屏躺回床上。
“為什麼?”沈君堯追問。
陸意屏不吱聲。
當然是因為你沒身份證,我又不放心兩人分開走啊。
如果我離開這座島,你沒有跟過去,不見了怎麼辦?
“因為你覺得有責任照顧我嗎?”沈君堯又說,“我不需要你為我犧牲。”
像對待他父母一樣,出於責任和義務。
像幫助那些孩子一樣,出於愛心和善意。
“演偶像劇呢?什麼犧牲不犧牲的。”陸意屏轉身抱住他的腰,不耐煩道,“別婆婆媽媽、想東想西的,來,做。”
沈君堯最在意陸意屏的“責任”。
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他寧願陸意屏高冷、我行我素,像之前對待那些他不待見的人一樣,愛答不理。
陸意屏越是遷就他,他越是心痛。陸意屏就應該是在草原上自由奔跑的駿馬,而不是託著一袋又一袋包袱的牲畜。
我不想成為他的負擔,他遲早會被拖垮。
沈君堯是在第二天清晨消失的。
毫無預警、悄無聲息,正如他來時那樣。
沈君堯來的時候臺風剛過。
他走的時候把太陽也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