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有理也變成無理了。
陸意屏感覺肩膀被人輕輕拍了兩下,轉過頭去,發現是民警2號。
“你們是什麼關系?”民警1號扣著阿文走出房間。
“他是我舅,這是我外婆……”
陸意屏還沒說完,老太太又紅著眼罵罵咧咧起來,翻來覆去就那幾句,聲音尖銳刺耳。
民警2號大哥手搭在陸意屏的肩膀上,一臉“我懂你,兄弟,消消氣”的表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安慰。
陸意屏又看向波紅弟,繼續說道:“這位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們都在文化廣場擺攤,他是那邊的刺頭,平時喜歡調戲女攤主,還偷看別人上廁所。我是新來的,生意好,他估計就看我不順眼。”
陸意屏一口氣把新賬舊賬全都抖了出來,波紅弟面紅耳赤,指著陸意屏敢怒不敢言。
“偷看別人上廁所?”民警1號的眉頭緊鎖,看向波紅弟又是一聲怒斥,“站就好好站!動什麼動?!”
民警2號毫不留情地擰住波紅弟的雙手,將他摁倒在地:“以前打架鬥毆,現在還學會犯罪了?有進步啊!過兩天是不是要殺人放火?”
“不敢不敢!”波紅弟一張肥臉被壓在地板上,擠得滿臉諸色。
“就在上星期,他在月華銀波港集市擺攤,偷看女生上廁所,還偷拍。”陸意屏補充道,“這事兒鬧得挺大的,很多人都知道。”
“行,謝謝小兄弟,情況我們大致瞭解了。”民警1號說,“你也需要跟我們走一趟,錄下口供。”
陸意屏看向自己的手臂,猶豫道:“我可能得先處理下傷口,發炎了。”
“哎喲,都腫了,那得抓緊!”民警2號說,“明天吧,明天你來所裡,地址知道吧?圖書館對面那家。”
“知道,謝謝警察叔叔。”陸意屏點點頭。
“誒!不客氣!”民警2號爽朗一笑,“為人民服務!”
兩民警剛準備把波紅弟和阿文押走,老太太這時突然沖了上來。
兩民警剛準備把波紅弟和阿文押走,老太太這時突然沖了上來,死死抓著民警1號的手臂,蒼老的手上青筋浮起,聲音嘶啞而悲慼:“你們要帶我兒子去哪裡?他已經好了,不吸了。”
民警2號無奈地看著她:“阿婆,他現在這個情況不像是好了,我們要帶他去做檢查。你知道他的貨是怎麼來了的嗎?”
“我兒子沒問題!他沒問題了!”老太太自顧自地一再強調。
“阿婆,不是你說沒問題就沒問題的。我們要講究科學!”民警2號耐心道,“真有問題要接受治療,知道嗎?”
民警1號嚴厲呵斥道:“你這樣是害了他!懂不懂?”
“啊?……他跟我說,他好了呀!”老太太雙眼迷茫,淚水在她渾濁的眼眶裡打轉。她左看右看,最後扒住陸意屏的手臂,正好抓在陸意屏紅腫的傷口上,“阿屏!你跟他們說,舅舅已經不吸了。”
陸意屏疼得倒吸一口冷氣,忍不住把手拉下來,背過身去,看著漆黑的天空,用力地眨了幾下眼睛。
民警迅速把兩個人押上車,警笛聲劃破夜空。
等警車完全走遠後,陸意屏才往外走去,背後響起期期艾艾的哭聲,他都沒有回頭。
走到門口,陸意屏加快了腳步。
四周漆黑一片,院子門口的檳榔園影影綽綽,透出一股陰森的氣息。
“沈君堯?”他輕輕喚了一聲。
一道光隨之亮起。
“我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