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玲起身和呂韓一起出了黃府,乘上一輛鹿蜀獸車,往南郊駛去。
北城南郊,神木下,花海中,一個四十歲的中年文弱公子,披著長衫端坐在一處新墳前,身前一個食盒,一壺酒。幾碟小菜,自斟自飲。
神木下,漫天黃花飛舞,一片花瓣落入杯中,公子手中酒杯一頓,隨即一飲而盡。
“兄長。”
呂韓和黃玲來到黃少天的身後。黃少天並沒有理會黃玲,依然自顧自地飲酒。
黃玲道:“自從幾日前兄長從昏迷中醒來,聽說呂家幾乎被滅門之後就一直這樣。”
“黃兄,在下呂韓,這次前來是有一事不明,黃兄下令不做我們呂家的生意,不知這是為何?”
黃少天又飲了一杯,道:
“呂公子,可知這墳冢之下埋的是何人。”
“呂家下人,張曉倩。”
黃少天將手中酒杯一頓,道:
“錯,是絕世舞姬張曉倩。”
“黃兄,這件事和張媽有什麼關係?”
黃少天一笑:“沒有關係,我只是恨我自己無用,若是我有仙術在身,就算不敵也要同死。我恨我自己,居然錯過了兩次。”
呂韓看這人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道:
“黃兄你喝多了。”
“呂家少主,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何不做你們呂家的生意嗎?就是因為我們黃家的勢力沒有你們呂家大,黃家也沒有修仙者,我也只能用這種方式報復你們呂家了。若是我有修仙之能,定將你們呂家上下再屠一遍。”
“兄長,你說什麼呢?呂公子,你別誤會兄長不是這個意思。”
呂韓聽了也不動怒,坐在黃少天的對面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黃公子,你的心情和我一樣,滅我呂家之人我呂韓定會將其擊殺,只是我居然不知道你也是我家張媽的追求者之一。”
“追求者嗎?當年不歸城中,追求曉倩的公子已經過百,其中有三人機會最大。”
黃少天一指身前的兩枚貴賓銅符道:輕言,常笑,還有我黃少天。我和他們三天兩頭地往怡紅院跑不同,我可是一直都住在怡紅院中的。那時節,我與曉倩朝夕相對,我吹簫,她撫琴,琴簫和鳴引得無數公子豔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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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日突然接到傳訊,北城黃府發生變故,我匆忙返回北城黃府才知道,父親居然得罪了聖手神醫蘇燕,全府上下全都一病不起。我也被感染留在了北城。
後來事情緩解,我病好之後回到中城才知道比武招親的事,曉倩她被一個謎之老人帶走,再也沒有出現過。我多方打聽,也沒有找到那個迷之老人。
本以為這是天意,我們三人都沒有得到曉倩,但是沒想到數年前繼承家主之位後去呂府拜會,卻看見了張曉倩和常笑在一起,已經成了夫妻。已成人妻,我還能如何?從此心灰意冷,一心打理黃家生意。
數月前,曉倩突然找到了我一番敘舊,我才知道,曉倩是為了灰蠶銀絲錦而來。我送她灰蠶銀絲錦百匹,她答應我會時常來黃府一起吹簫撫琴,那些日子現在回想起來有如置身仙境。
後來疫病流行,我就沒有再讓她過來,疫病結束,我醒來之後才知道呂府滅門的訊息。
黃少天將手中的酒杯放下,道:
“你們呂府沒有保護好曉倩,所以我不做你們的生意。請回吧。”
在呂韓看來,這黃公子對呂家的報復不過是類似一種偏執,相信他自己也知道,不做呂家生意,對呂家並不會有什麼影響,大不了以後與黃家的生意不報呂家的名頭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