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有些脫力,一個沒拿穩,手中的槍差點落地,好在被時安及時接住,他慢條斯理將槍放回了桌上。
插曲過後,傭兵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之中,面部因為這會賭贏的快意而肆意扭曲,整個人略顯瘋癲。
下面是倒數第二發。
在槍即將轉到顧私病時,不知道為什麼原本該停下的手槍突然繞了彎,詭異地開始反方向轉動。
它不偏不倚,指向了黑狼。
黑狼微微挑眉,對上半空中時安勾起的唇角,他的面色逐漸凝重起來。
在這場桌上不存在任何動手腳的可能,而且黑狼也沒有發現其他道具的痕跡,卻出現瞭如此反常的一幕。
可對方是怎麼做到的?
面對這份大禮,黑狼沒有驚慌,他冷靜地再度拿起槍。即使這有可能會導致他走向死亡,但黑狼很享受未知的過程。
幸運的是,第五發也是空彈。
一次也沒被轉到的顧私病重新打起精神,有了點參與感。那麼最後一輪,屬於是轉誰誰死的局面了。
決定關鍵的依然是酒館老闆。
當傭兵的思緒回到桌上,看見槍在轉過數圈後,穩穩停下的方向後,有些沒反應過來。
而那位僥倖存活下來的傭兵同伴見此,心中鬆了口氣。在幾分鐘前見證過別人的死亡後,他就對傭兵産生了恨意,對方明明沒有保命的把握,卻不做提醒將他們往火坑裡拉。
實在是活該,自作自受。
“我,我不玩了!”傭兵無法接受這個結果,他推翻桌子,巨大的求生欲迫使他轉身就跑。
就算以後在鎮上要像過街老鼠般茍活又如何,至少能活下來,大不了再改頭換面重新開始……
“嘣——”
只是傭兵還沒逃出門口,便被摘下眼罩的酒館老闆舉槍精準射中了背後,是心髒的位置,他幾乎是必死無疑。
酒館內傳來唏噓聲,彷彿是對此早已見怪不怪,見鬧劇結束,其他看客們各自回歸各自的遊戲,吵吵囔囔。而跟著傭兵的所有同行者,早已溜之大吉。
“恭喜你們獲勝,今天在酒館的消費可以全部免單。”
酒館老闆將傭兵他們留下的那份錢幣悉數遞給顧私病,他若無其事地擦拭著槍,對自己剛剛殺了個人的事沒什麼特別反應。
“感謝您的慷慨,但是我想,您應該是知曉最後結果的。”顧私病微笑,直視著對方探究的眼睛。
身為酒館的老闆兼調酒師,即使是蒙上眼睛,在氣味交雜的環境下,完全可以靠距離最近的酒味清晰辨認傭兵所處的位置。
而在第四輪,酒館老闆分明不知道轉到的客人是男是女,卻認定是位先生,由此可見最後一局,他是故意的。
酒館老闆被揭穿後,不怒反笑,大大方方承認:“是的,我看他不爽很久了,今天倒是多虧你們給了我這個機會,才解決掉些髒東西。”
藉著酒館老闆在興頭上,顧私病不經意間向他聊起人魚鎮上的事,以此來套話打聽訊息。
酒館老闆似乎覺得和顧私病這位幸運兒聊天很投機,便熱情地邀請他們到隔壁的旅館度過今夜,那塊地方也是他的産業。
“來,這是三間房的鑰匙,你們想住到什麼時候都可以。”而後,酒店老闆壓低聲音道,“偷偷告訴你們,這家旅館就算是提前幾天預約也不一定能住到,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我開後門的事。”
三間房……
由於是人家的一片好心,他們也不好提再多來幾間房裝豬的事,可如何分配房間是個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