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的。”
顧私病的視線遊走在牆上的一框框畫,他在尋找規律。有些畫的是景物,有些畫的是人像,畫框擺放的位置像上下浮動的音符。在畫框的一角,寫著畫作背景的介紹,是幾行看不懂的文字。
“剛剛這畫上的眼睛動了。”塞骸上前一步,認真起來。
顧私病望向塞骸說得那幅畫,上面畫的是幾只嬌憨可愛的白兔,蹲在果園裡愜意地吃著果草。對比灰色的畫中世界,它們暗紅色的眼珠尤為鮮豔,就像是滴在淤泥沼澤中的一滴血。
那些眼球跟隨著顧私病的方向靈活轉動,它們在看他。
“小心,這畫是活的。”
顧私病先後退幾步,獨自思索起來,畫中的兔子會是多西提到的可以挑選的兔子嗎,該怎麼把它們取出來。
塞骸下意識道:“一幅畫有什麼好怕的。”
他眼神亂飄,心思全在顧時剛剛開頭說的兩個字上,是擔心他的意思嗎?
塞骸為了證實自己沒錯,將手覆在畫上,詭異的一幕發生了,他的手穿進畫裡。幾秒後,他面色突變,猛然將手抽出。
——有隻尖齒兔子惡狠狠地咬在了塞骸的手臂上,任塞骸怎麼甩也甩不掉。
畫中的兔子跟著塞骸出來了,顧私病眼神微動,雖然這些兔子裡沒有伊姩,但他想試試能不能全取出來。
“等等,你想要?”塞骸察覺到顧私病貿然伸手的動作,皺了皺眉,語氣生硬阻攔,“你不用動,你想要的話我再抓幾只。”
這兔子咬的力道驚人,如果是人類的話,很容易被斷臂斷手,但對塞骸而已,不過是小打小鬧的撓癢癢。
“那麻煩你了。”顧私病微微勾唇,欣然接受,“小心一點。”
“我知道。”塞骸手臂一僵,紅了耳朵,畫框的表面被他抓出一絲裂痕,心髒怦怦跳。
他不記得自己一股腦抓出了幾只兔子,直到被兔子掛咬)滿了全身,畫中只剩一片空蕩蕩,他的心跳聲仍然沒有停下。
“謝謝,你沒事吧。”顧私病總覺得塞骸的表情哪裡怪怪的。
塞骸搖了搖頭,按壓著快速跳動的心髒位置,好難受,尖銳的疼痛使他冷靜下來,沒想到這兔子的牙齒還有毒素,幸好沒讓顧時去抓。
“你想吃烤兔子嗎?”塞骸扯下扒拉在他頭發上的一隻彪形大兔,看起來肉質緊實。
“不,暫時不餓,它們還有用。”
顧私病從空間摸出一隻紅色畫筆,在最近的一幅畫上隨意畫了個圓圈,畫中如願出現一隻皮球。
“?是不是有點太抽象了。”塞骸就那樣眼睜睜看著一個個幾何圖形變成了各種真實的畫中物品。
“和多西說的一樣,這裡是魔術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而在之前路過的幾幅畫裡,有些一閃而過的熟悉場景,其中包括他們經歷的棋盤空間。正如他的想法被驗證成功,他們恐怕是誤入了操控魔術世界的控制室。
實在是,太幸運了。
接下來……只要找到時安他們進入的畫中世界,再把他們帶出來即可。
按照之前摸索出來的景物和人像擺放的順序,能排除掉一大半的數量,至少找起來會輕鬆些。
等到顧私病停在一幅畫前,他的瞳孔微微縮緊。
是禦子他們,還有假哀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