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屏氣凝神,專注於眼前的飛人鞦韆,如同它展翅高飛的夢想之翼,承載的不只是它的重量,還有千萬顆跳動提起的心髒。
鞦韆在馬戲團的空中蕩來蕩去,飛鳥完成了一個又一個心驚肉跳的動作,演出服的白色短裙稱得它體態優雅,好似它真的長出了翅膀,化作飛鳥沖出屏障。
直到迎來最後一個鞦韆,飛鳥驀然縮緊瞳孔,它手上的繩子……斷了——
“砰!”
全場一片嘩然。
它,失誤了。
飛鳥倒在血泊中,發翼上沾染汙濁時,它的心中仍舊不可置信地回味著失誤的場景。耳邊嘈雜的喧鬧吵得他大腦嗡嗡一片疼,飛鳥目光空洞,在一片火辣辣澀意的注視下,被黑袍人們抬了下去。
“你有什麼頭緒嗎?”哀悼者看完演出後,詢問顧私病。
“我們過去看看。”
在塞骸離開後,門外便沒有看守的人了,他們再次換上黑袍,熟門熟路,潛入馬戲團幕後。
受傷的飛鳥沒有被予以治療,就那樣被拋棄在冰冷的地面上,孤零零又突兀,路過的雜技演員們默契地無視它,趕時間去下一場表演。
顧私病走過去,在時安和哀悼者的掩護下,使用技能為飛鳥恢複。緩過神後的飛鳥別過頭,它不願面對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的丟臉事跡,整個人無力地躺著,胸口起伏輕微,面如死灰。
“繩子斷裂並不是你能預料到的,有人想治你於死地。”顧私病安慰它。
當時的繩子不是普通斷裂,更像是被刻意切開過,是個人抓上去都會掉下來。
飛鳥被喚回了些理智,它撐著手臂,坐起身:“……你們知道我為什麼喜歡空中飛人嗎?”
“我是白鴿半人類,卻天生無法飛翔,但是空中飛人卻能讓我短暫地體會到在空中飛翔的感覺。”
“可這次,我卻沒能完成表演的最後一步,辜負了觀眾們的期待,所以……”
飛鳥仔細想過了,既然有人不想它再繼續留在馬戲團,那它為什麼還要蒙著頭堅持下去,為什麼……
“那你現在就去死吧。”
哀悼者看不慣軟懦到輕言放棄的人,將鋒利的鐮刀抵在它的喉間。飛鳥渾身的每個毛孔都在微微顫慄,它聽著哀悼者冷言冷語,愣住了。
“我們花了力氣救你,可不是聽你在這裡自怨自艾的。”
飛鳥盯著哀悼者的身影,眼中快熄滅的火苗又重新幽幽燃燒起來,它搖頭否認:“對不起,忘記說了,謝謝你們救了我,我不會尋死的,你們想知道什麼,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們。”
“你們昨天問的新來的動物,是你們的朋友吧,我可以帶你們去找他。”飛鳥眼神堅定下來,終於坦露實情。
目的達成,顧私病梅開三度,遞給他一枚魔女夜話的徽章:“隨時歡迎你加入我們。”
哀悼者眉頭微揚,小聲吐槽:“這玩意是會長批發的嗎?”
顧私病微笑,反正定位不嫌多,將他們的位置全部掌握在手裡,顧私病的心中才能稍稍安心些。
事情解決,他們準備和飛鳥去關押動物的房間,哀悼者道:“那我去別的地方看看。”
“好,記得小心,隨時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