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悼者扯了扯嘴角,裝模作樣。
新娘被藏在了哀悼者的房間,用繩子捆在椅子上,再塞進衣櫃裡上鎖,萬無一失。
夜晚,哀悼者帶著他們一起進入禦子的夢境,每次夢境都是重複的,不過禦子本人醒來後並不會記得。
哀悼者:【我們需要混入其中,不能被夢境發現異常。】
腦連線的體驗很新奇,顧私病思索,之前聽哀悼者描述過,禦子夢裡的場景是櫻花國的百鬼夜行,奇形怪狀的,面目猙獰醜陋的妖怪惡鬼們如同廟會般遊街。四周低矮的房屋一片霧濛濛,嘈雜混亂,時間又有限,哀悼者一個人確實很難找到關鍵的東西。
而哀悼者說的混入其中的意思是……
顧私病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換上了女款櫻花粉白色和服,腰後綁著大蝴蝶結,而時安是正常的男款。
顧私病:??
哀悼者:目移)
【建議幫我換一套,我覺得夢境會認為不太合理。】顧私病忍不住敲鍵盤詢問。
【放心,夢境沒有任何異常。】哀悼者簡短回複。
時安幫顧私病擺正了頭發上的花簪,上面還有精緻的小團扇和風鈴金鏈作裝飾,晃動時悅耳好聽,他微微彎眸:【不用換,很適合。】
他們現在是帶著狐妖面具的,隱藏了人類氣息,兩旁擁擠的肥碩鬼物並沒有發現,偶爾側頭,抽象的臉上露出鄙夷,似乎是在嫌棄怎麼有這麼瘦小的妖怪。
隨著妖鬼遊行,一個青臉長脖怪發現了他們,脖子七扭八轉湊到幾人面前嗅了嗅,泛著油光的流膿洞洞臉上,只有一顆搖搖欲墜的大眼睛,停在離狐貍面具的十指之差處,似乎在感受呼吸。
“你們幾個……”它危險的頓了頓,似乎在思考辨認。
“幹什麼?”哀悼者冷漠詢問,已經暗中準備好鐮刀了。
誰知那鬼物突然猥瑣的笑:“嘿嘿,是來欣賞花魁的表演嗎?”
……虛驚一場。
“你也要去看花魁?”顧私病莫名其妙能聽見妖鬼說話,也許是在夢裡的緣故,便低著聲音詢問。
聽聞花魁二字,旁邊有湊熱鬧的妖鬼飄了過來,它面如黃鼠狼,身下衣服有模有樣,笑嘻嘻的:“你們想見花魁?那可難了。”
“文姬屋有天狗大人守護,我們這些野鬼進都進不去,只能運氣好才能在樓下遠遠望上一眼。”
“那也值得啊,聽說花魁身上的味道和我們不一樣?不知道好不好吃。”
長脖鬼又色眯眯的上下打量哀悼者和顧私病,態度輕佻,脖子興奮的扭來扭去:“看你們兩個也是風韻猶存喲,就是這裡~平了點。”
顧私病的拳頭硬了,但時安已經動手了,咔嚓一聲,切水果般幹脆利落,砍斷了它的長脖子。
頭首分離,中間兩段的脖子還在空中舞動抽搐,像遊戲卡模在空氣牆裡,噴灑著血液,氣味迎來了其他妖鬼的騷動。
黃鼠狼後知後覺,尖叫:“是人類!有人類啊!!”
“人類?!”有個肥大到看不清臉的雙頭肉怪爬過來擠開道路,長長的舌頭滑下黏膩的口水,滴在地上,對小點的妖怪來說就是一灘足以溺斃的、冒著熱氣的深水窪,腥臭一片。
“好吃的人類……不見了!??”
夢境發現異常,把他們逼退出來,就這樣草率的失敗了。
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