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情侶女心悸,被一隻貓看的有點發毛。
同五收緊懷抱,露出手臂上大大小小的新傷舊疤,扭曲著臉:“它性格就是這樣,現在是進入索敵狀態了,不知道它又盯上了什麼,不飛出去打幾拳是不會罷休的,手癢得很。”
“……”哀悼者聽力很好,她當時玩養貓遊戲只是一時起興,沒想到真貓出來後這麼麻煩,還好不歸她管了。
到岔路了,為了節省時間,他們決定分兩組去檢視。也是保險起見,三個人可以達到某種平衡,方便互相監督。
情侶女想和阿滬姐一起,或者跟著顧時同樣有安全感……但他總和他弟弟形影不離的,怎麼辦好呢。
“我……”
沒想到,顧私病卻轉頭看向阿滬,邀請道:“阿滬姐,你和我們去左邊那條路吧。”隨意到不過一個普通談話。
情侶女:……我靠猶豫會敗北。
阿滬爽快的同意了,這個時候多說什麼都會引起懷疑,她還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笑眯眯得領頭往左邊的路去,其他三人便去了右邊的路。
當然阿滬沒有拒絕的原因是以為只要走一小段路就行了,卻不想左邊的路居然是通的,硬是被這倆人繞繞彎彎一口氣走了老遠。
“……不行了,我沒你們年輕人體力這麼旺盛,走不動了,我在原地等他們過來吧。”阿滬面色鐵青,扶著一旁的鏡子喘氣。
要不是確認這裡是迷宮,怎麼會一路暢通無阻 ,這是什麼鬼運氣??阿滬不信,這兩人肯定知道點什麼。
顧私病覺得這個位置可以了,他確實隱瞞了一件事——只有他能看見的,遊戲裡放出來的小卷毛羊。
一開始他還和時安確認,小卷羊突然跑出來,很親近的軟軟咩咩的叫,用羊角輕戳顧私病。雪白的絨毛下,一雙清澈幹淨的眼睛滿是依戀,似乎是認出了他農場主的身份。
其他人都沒有發現小羊的動靜,顧私病如此肯定,如果時安能感知到羊的存在的話,早把它拎起來扔掉了。
顧私病偷偷牽起時安的手,在他的手心寫下了幾個字。時安微微愣神,反握住顧私病的手指細細摩挲著,非常不捨,讓顧私病一時不確定時安有沒有理解。
渴望自由的小羊嗎?
顧私病便微笑著,小羊抬頭,很喜歡他的笑容和氣味,狡猾的人類勾勾手,獵物就被引誘進圈套了。在不斷試錯的路上果然沒讓他失望,小羊能穩定的導航到出口路線。
“阿滬姐,不用急,還有時間,我們正好都休息會。”顧私病停下腳步,時安也跟著在旁邊站定。
阿滬勉強著笑:“這樣啊。”她隱藏在衣袖下的手指甲掐著自己的皮肉,心裡總覺得不對勁。
快沒時間了……不能繼續耽擱下去了……這種過家家的戲碼……
遠遠有人影趕來,阿滬回頭,看見的卻是獨自一人的同五。這下,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甚。
她只聽顧時略帶疑惑的問出了她的疑問:“怎麼就你一個人?”
“我體質強走得快,其他人還在後面休息,我就把貓先給她們玩了。”同五不緊不慢解釋著,阿滬下意識後退幾步。
“阿滬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顧私病注意到異常,關切詢問。
“沒事,我只是太累了,昨晚又沒睡好。”說完,她作勢伸展了下筋骨,欲蓋彌彰的打哈欠。
此時,同五離阿滬的距離剛好在一米內。
【01號淘汰,說謊者淘汰——遊戲結束。】出租屋笑嘻嘻的在每個人耳邊播報,但天上的倒計時並沒有結束。
“……”
尷尬又短促的沉默幾秒後,阿滬突然面露猙獰的吼道:“出口是假的?!你們在合夥騙我——?!”把被戲耍的憤怒肆意發洩著。
同五的牌是【動作:打哈欠注意,要靠近對方一米內距離才可生效。)】
“不,真的有出口。”顧私病搖頭,“只是你從頭到尾沒相信過。”
“再見了。”
阿滬頹然的靠著鏡子跌坐在地,身上邪祟的黑氣終於抑制不住,深深的法令紋凹陷,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幾歲。
她頂著淩亂又枯敗的頭發側頭,還來不及去往同五身後望去,便被鏡子裡的黑手爭先恐後的拉進了鏡子裡。阿滬想張嘴,眼神不甘,詭笑的黑色液體堵住了她絕望的咽喉,整個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原來她在那場飯局過後就已經被漸漸汙染了神智,出租屋想做的,不過是清理病毒。
哀悼者抱著貓走來的時候,若有所感的看了眼鏡子,隨後平靜的收回視線,身邊跟著一臉震驚的情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