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就貓吧,他一樣能找到哥哥。
倒是這兩個人太不要臉了,一個直接取代他的身份,另一個無恥的以情侶名號自居,氣死貓了。
“讓我出去嗎?”顧私病開啟了門,心裡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走廊上的燈有幾個是年久失修壞掉的,導致這條路一片暗一片亮。因為每間宿舍隔得近,時常都能聽見左右的聲響。
現在,整棟宿舍樓都靜悄悄的,彷彿不存在人的痕跡。顧私病的腳步聲下意識放輕,黑貓用嘴拽著他的褲腳,往樓梯通道走去。
顧私病下樓梯,他所在的宿舍樓是四樓,按理來說拐五個彎就可以看見出口了。
等他走到倒數第二個彎時就發現了不對勁,低頭望去不是平常進出的門,而是無盡的旋轉樓梯。
地上像放了一面鏡子,顯現的卻是反過來的樓梯,再抬頭,上面同樣安置著一面鏡子,吞噬了另一頭的鏡子。
迴圈了,兩邊都是深淵,只要鏡子裡不出現出口,就永遠無法找到真正的出口。
顧私病停在原地沒有動,他聽見了幾道腳步,從下方傳來的,朝他的位置步步緊逼,壓迫聲回蕩在樓梯間。
“咚咚咚。”顧私病踢了踢樓梯扶手,聲響很重很吵,足以掩蓋他的動靜,迷惑住對方。
做完這一切後,他又抱起黑貓,原路返回朝上跑,但他心裡數著彎,去的是五樓。
顧私病看了看門牌號,果然還是四樓的景象,他再往上一層,依然是四樓。
現在所有的通道都指向四樓,那對方很快就能利用迴圈找到他,自己無意義的跑也沒有作用。
“喵喵。”哥哥快召喚電鋸。
黑貓舔了舔顧私病手指,貓爪輕輕的按,有些焦急。但下一秒,一把電鋸憑空出現在顧私病手中。
因為他想起來了,才能拿起電鋸。
這段時間電鋸吸食的血氣足夠,幽藍色的身體此刻竟縈繞著不詳的紅光,更為鋒利兇煞。顧私病反應過來,檢視面板,它從b級升級了成了a級。
顧私病捏緊電鋸,不敢想象時安究竟用它砍了多少東西,硬生生讓一個普通道具武器突然進階,對等的,使用它需要更強大的精神力。
“你要走?!”猛然又劇烈的推門聲,門板重重打在牆上。
送紙哥從一間宿舍門後出來,僵硬的走到他面前,馬賽克的臉變成了一團密密麻麻且不平整的棉花,從裡到外滲透出粘稠的黑紅色血液。
“你不能離開這裡。”扣分哥在顧私病背後一扇宿舍門出來,也是同樣一張臉。
“出租屋有什麼好的——!?你說啊??”廁所哥也開啟了一扇門,扒著門框直直望了過來。
能區別他們的,只有聲音。
見幾個棉花人朝他撲來,顧私病抬起電鋸劈向他們的腦袋,輕輕鬆鬆的,有小棉絮飄蕩在空中,失去了頭的身體依然前進著。
掉落在地上的棉花頭在蠕動,它們往同一個方向聚攏,合成了一個更大的棉花頭,它堅持著質問:“為什麼要搬出宿舍!!”
血染紅的速度在加快,不規則的一塊紅一塊白,粗粗看去又不像棉花,好似浸泡濕的血肉肥花。
顧私病後退一步,走廊更深處的開門聲接連不斷,每一扇門後都有一個棉花人,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只是不約而同的重複著——
“留在這裡…”
“留在這裡……!”
“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