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疑問剛剛冒出頭,下一秒便消失地無影無蹤,不複存在過。
“感謝您的關心,公爵和往常一樣,他的性格您也是知道的,僕人換了一批又一批。”
瀾秋秋見顧私病沒有生氣,便繼續侃侃而談:“聽說公爵很喜歡辦化妝舞會,雖然我在城堡裡工作的時間不長,但也聽說過上次舞會的事。”
瀾秋秋想了想,真不長,也就幾十年吧,其實他也不知道公爵多少歲了。
“哦?是什麼事?”顧私病微笑。
“公爵從來不會在舞會上跳舞,故此也沒有人見過公爵的真面目。”
顧私病陷入思索,舉辦舞會不跳舞不社交,那舉辦舞會的目的是什麼?單純奢頹任性嗎?
“哎如果我能有公爵一半的金錢,我可以建一所自己的馬場,買一萬兩千匹車馬…不,甚至更多……”
瀾秋秋越說越起勁,露出嚮往的神情,他由衷地痴迷於做一位車夫,要是放在現代估計會瘋狂收集各種車型。
日暮西垂,顧私病終於見到了遠處黑色哥特風建築的一角,古堡被豔麗盛開的紅玫瑰藤蔓纏繞著,塔尖幾乎高聳入雲。
一種怪誕荒謬的壓抑感縈繞心頭,這古堡的地形很難照進去陽光。
“到了,先生裡面請。”
瀾秋秋停下幹澀的嘴巴,畢恭畢敬下車,熱情主動去拿顧私病遺忘在車上的行李箱。
城堡外院的大門處賓客湧動,服裝統一的僕人們面色蒼白,木著臉將他們的馬車牽走安置。
“謝謝,回頭見。”
顧私病接過輕巧的箱子,和瀾秋秋告別,跟著等待已久的僕人去往今晚的住處。他提前戴上了舞會要用的面具,行為低調,故而沒引起什麼關注。
人群中的玩家們各自對視一眼,已經悄無聲息彙合。
這邊,顧私病一口氣爬了八層的樓梯,被帶到了樓層中央的客房,空間有他上個副本病房的七八倍大。
他臉色微微有些難看,平穩好呼吸後,接過僕人遞來的冰涼鑰匙,關上房門。
“哥哥,這裡的人有些不正常。”時安透過剛才一段路的觀察,敏銳察覺到不對。
“我也覺得,正常來說,一直揣在兜裡鑰匙會帶點餘溫。”顧私病抬眸,打量起今晚的住處。
房間色調偏暖黃,天花板處有一塊圓形凹槽,內建精緻水晶鏤空吊燈。複古傢俱有統一的金邊點綴,腳下的地毯由粉綠色的花邊織成。
牆壁上掛著幾幅風景油畫,透露出自由唯美的氣息。落地窗邊的天空陰沉沉的,從窗側能望見貼在磚瓦上的玫瑰和荊棘。
顧私病坐到舒軟的床邊,這張床可以翻六七個次身。他開啟行李箱,系統製作的衣服整整齊齊疊在裡面。
披風細致光滑,實物和平面畫出來的略有不同,他舉起上衣一抖,傳來叮叮當當的勳章鏈子碰撞聲。
還有一個小時才開始舞會。
換完衣服後,顧私病走到全身鏡前。鏡中的年輕貴族身材高挑欣長,貼身的黑金色禮服完美修飾出冷白皮。
面具下的薄唇微勾,舉手投足間自帶傲慢出塵的氣質,看起來和金發碧眼的本土npc無異。
差不多了,顧私病帶上白手套,拿起一旁的藍寶石權杖,緊繃著臉開啟門——
他微微抬起下巴示意,讓守在門口的僕人帶路去舞池。
僕人低頭不語,沒有多問。
計劃順利,只要讓其他人都認為他是這裡最權高位重的貴族,那麼他就是。
顧私病臉不紅心不跳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