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派為神偷一門,則一門裡還分成三個小分支,一個是撬門壓鎖,一個是飛簷走壁的江洋大盜,另一個就是我家祖傳的小偷小摸。”
“我們這三家走的是不同的路,但偶爾也偶來往。”
“撬門壓鎖的專門搞入室盜竊,一般需要幾個月時間才能踩好點,一旦得手,便遠走高飛,再不回來,而一單下來,最少能吃幾年。”
“飛簷走壁也是如此,但他們兩個一般做的都是大案,一旦出事,必死無疑。”
“而我家這一派,只做人前的小買賣,故而人脈凋零,但被抓之後,最多毒打一頓,很少有送到官府衙門的。”
牧歌沒想到盜聖之家祖上還分的這麼細。
當即問道:“你爹呢?”
“嘿嘿,在衙門裡壓著呢,因為是慣犯,被抓了次數太多了,估計這次沒個三五年是出不來了,就算出來也廢了,手指被人剁了,幹不了活,出來也得靠我養活。”
牧歌第一次看到這小子的表情裡,帶著一絲落寞的表情,顯然他和他老爹的情感很不錯。
便問道:“你很在意你爹?”
“是呀,他經常偷各種好吃的給我,我當然在意了。”
牧歌便繼續追問道:“你娘呢?”
“哦,她遠本就是坊間下賤之身,又回去陪客人了,說不定跟著哪個金主跑了,等有錢了,也許會逃回來找我。”
牧歌感覺這家人挺奇葩。
從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是等他老孃找到金主騙到錢,再回來。
可為什麼被這孩子說一點也不傷感,反而好像習以為常呢!
便繼續問道:“那你其他親屬呢?”
“哦,大伯去別的地方碰運氣,可能太老了,手藝生疏,被人抓住之後打了幾拳死了,我訛了那主家幾兩銀子,就把屍首丟亂葬崗了。”
“至於二伯,在別的州縣衙門裡,可能案底太多,不被打死,也得等著秋後問斬。”
“我爺爺死的更早,當年無意中偷了一個養毒蟲的老太太,當場就被錢袋裡的毒蟲咬死了。”
“至於奶奶,幾個嬸子,那些女人都是無情的傢伙,早就改嫁她人了。”
牧歌感覺這一家人,都能寫一部混亂的小偷家族歷史了。
便問道:“那你憑什麼這麼自信,就不怕你重蹈覆轍?”
小傢伙一攤手道:“沒辦法,我從小就學的這門手藝,別的都不會,而且也爺爺說,我學的比我爸還好,讓我爭取將這門手藝發揚廣大呢。”
牧歌從沒見過怎麼不要臉的一家人。
明明一個比一個慘,卻是完全不在意,就好像在說別人的事。
甚至還感覺很光榮一般。
出於好奇,牧歌便問道:“那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哦,我打算找我堂兄盜九爺,去學飛簷走壁的功夫,這樣也多條生路,聽說他經常出入京城,只是我沒見過他人。”
說完還打量了一番牧歌問道:“你認識那個神出鬼沒的盜九爺吧,我看功夫不錯,是不是也會飛簷走壁?要不你教我功夫吧,放心,我不白學,我可以教學費。”
說完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袋子,正是昨日牧歌給的那十幾兩銀子。
牧歌抬手一把搶過錢袋子說道:“這本來就是我的,應該物歸原主。”
那孩子聽完不屑的冷哼一聲道:“才幾十兩銀子,真是摳門,就憑我的手藝,一天偷幾百兩都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