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總,稀客啊。”
這沈臣山不是個好應付的主,謝堂跟他其實不算太合得來,但生意上往來都是利益結合,他自然明面上也不會太得罪對方。
“謝總。”沈臣山扭頭時面無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上門討債來了。
謝堂一時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態度,正在回憶謝家最近是不是哪裡開罪了他,現在讓沈臣山上門興師問罪來了。
“我都不知道你今兒要過來,不然怎麼也得請你吃頓飯,這位朋友是?”
“那怎麼好意思麻煩,這是我朋友,順路陪我過來。”
沈臣山昧著良心簡單交待兩句,不想跟謝堂浪費在這種閑聊上,直截了當將話題給拉了回來,“我聽說辛正回來了?”
“是啊,在樓上呢。”謝堂聞言眉心挑了挑,話說出口才意識到不妥。
他想起來沈臣山跟他表弟自幼不合,今天該不會是特意上門找茬的吧。
沈臣山心中其實已經有了底,他瞧見管家才想起來這別墅是誰家的。
如果辛正這個節骨眼兒上回來了,那時圓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就說得通了。
兩人初次見面就有些不尋常,辛正又是給人指路又是借衣服,上次甚至還睡過同一間房間,他那樣道貌岸然的性格倒是很容易騙人,時圓保不準以為辛正是什麼德高望重的大師。
“他一個人嗎。”
沈臣山緊接著問出這句話,簡直讓謝堂心中警鈴大作,他面上不動聲色看向對方,“哦?沈總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話回得頗有些模稜兩可的意思,畢竟都是生意場上的萬年老狐貍,沈臣山哪能看不出來他這是在裝糊塗。
“是這樣的,謝總,我公司有個剛來的實習生,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在這裡也沒什麼親戚朋友,我這個當領導的當然得多關照些,他從今早出門就沒回我電話了,我自然是有些不放心的。”
謝堂聞言臉上雖然還掛著笑,但心裡早罵了對方上千句,繞來繞去還以為對方要幹什麼,原來是上自己這找情人來了。
雖然沈臣山嘴上說得委婉,但謝堂對他這個人還算了解,這麼些年沒聽說過什麼情感生活,在圈子裡那是出了名的不好相與的上司。
他們公司有個員工就是跳槽過來的,私底下沒少跟同事吐槽這個前領導,沈臣山哪是能為了一個小實習生這樣大動幹戈不請自來專門跑一趟的人。
到底是不是那個關系他也不想去揣測,但也不知道把他這兒當成什麼地兒了,竟然跑到他這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家裡來找人。
謝堂整理好情緒正準備開口,就聽他身旁的青年也說話了。
“對,實在不好意思冒昧打擾,我是圓圓的房東,剛剛開車把他送過來的,但也沒聽說他在這邊有什麼親戚,剛好沈總因為公事兒來家裡找他,我把這事兒說了才覺得有些不對,電話打不通就想著幹脆再過來看看。”
兩人這語氣一個比一個禮貌,但話中的意思倒是一個比一個不客氣,就好像是他謝堂把人綁架了一樣。
謝堂也不是什麼任人拿捏的軟包子,正打算跟他們好好理論一番,看向樓上的客房突然又頓了頓,“你剛剛說圓圓?”
“是,他叫時圓,跟辛正也認識。”沈臣山聞言補充道。
謝堂想好的說辭瞬間啞了火,一時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這事。
剛才跟那位青年只是簡單打了照面,從容貌上來說對方的確是藍顏禍水的型別,謝堂當然能猜得到對方到底有多槍手,但當他真的知道具體情況時還是有些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