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多了一個人家中發生一些變化,從風格上來說其實溫馨了不少,但那種令人不適的滋味反而愈發強烈。
謝複景像是才察覺到時圓身後還有個人,於是很快就發現其實該被教訓的另有其人。
這小狐貍精雖然心眼多但腦子不靈光,與其讓他勾引人反而更容易被勾引,想必這就是讓時圓徹夜不歸的罪魁禍首。
謝複景想到這裡覺得他的面目實在可恨,打量對方時認出沈臣山不是第一次過來。
“沒什麼。”時圓拔出鑰匙走進家門,換上顧嶽廷準備的拖鞋。
這是兩人上個禮拜剛買的,他甚至都沒在家裡穿兩次。
顧嶽廷此時正在廚房忙碌,聽見動靜連忙出來迎接,臉上的表情只僵了一秒,就連忙換上溫柔的神情。
“圓圓回來了?這位是圓圓的領導吧,快進來坐。”他表現得好像這間房子的主人,溫柔賢惠地端出茶點水果,讓沈臣山被動地坐到沙發上。
謝複景對此倒是嗤之以鼻,他不是沒見過顧嶽廷的真面目,好幾次跟時圓打完電話以後,將桌子上的食物全部給倒了。
現在一到小狐貍精的面前,就立馬換了副溫和嘴臉。
要謝複景來說那就是窩囊得可憐,就應該將這外來的直接趕出去才對,還在這裡跟人玩什麼過家家的招待遊戲。
“我不知道你要過來,早知道多炒兩個菜了,圓圓這好幾天都沒回來了,真是多虧領導的照顧了。”
“應該的,今天剛好陪圓圓過來收拾行李。”
顧嶽廷聞言神情頓了頓,似乎往時圓那邊看了眼,“哦?是要準備出差嗎,圓圓。”
時圓尷尬得不知道怎麼回答,但沈臣山已經搶先一步開口,“圓圓還沒跟你說嗎,他打算搬到我那裡去了,我平常反正也是一個人在住,好幾間臥室空著也是空著,圓圓搬過來的話要方便一些,上下班都可以搭我的順風車。”
“是嗎,圓圓。”顧嶽廷臉上笑意淡了點,“我早上其實會往你們公司過路,搬來搬去是不是太麻煩了些。”
時圓心思早不知道飛哪兒去了,壓根沒搭理兩人在說些什麼。
因為有道陰冷的目光恨不得將他瞪穿,時圓坐立難安找了個藉口就起身了。
“我看看上次換的衣服有沒有洗。”
沈臣山盯著時圓離去的背影,並未再找藉口刻意將人留下。
只是隨著時圓一離開,兩人的氛圍也不再平和,顧嶽廷完全斂去了笑意。
沈臣山早瞧出他表裡不一的本質,對著顧嶽廷半點體面都不想留了。
“長話短說吧,他這個年紀需要的是學習,而不是跟不三不四的人廝混,你要是有點良心就不要再纏著他。”
顧嶽廷只是在時圓面前脾氣好,不代表他這個人真的性子溫和,都是從小家境優渥的大少爺,怎麼可能忍受莫名其妙的嗆聲。
尤其這個人還可能是他的情敵。
茶杯重重放到了桌子上,顧嶽廷掀起眼皮看他。
“哦?不三不四的人?奉勸有些人不要將自己抬得太高,自己什麼心思以為別人看不出來嗎。”
沈臣山也沒打算掩飾,“我是對圓圓有那個心思,但我一定會對他負責到底,不會仗著他年紀小就佔他便宜,拿一些小恩小惠去哄騙他捆綁他。”
顧嶽廷並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只以為男人今日特地過來找茬,“這話也送給你自己,別以為自己是領導,仗著身份就可以胡作非為,他這個人膽子小不擅長拒絕,別自作多情往臉上貼金。”
臥室門砰地一聲重重關上,打斷了兩人劍拔弩張的氛圍。
沈臣山還以為時圓聽到他們的爭執,冷哼一聲懶得再跟顧嶽廷繼續爭。
時圓此時被謝複景摁在牆上,男鬼的神情幾乎堪稱可怖。
“你要搬到哪裡去?那個野男人家裡?”
謝複景的臉色本就帶著青,此時沉著臉實在不敢恭維。
時圓低垂著視線顯得很心虛,濃密的睫毛都跟著不停閃爍,“我也沒辦法...”
這話聽到對方耳中反而愈發心虛,謝複景修長的指節白得滲人,深深陷進時圓柔軟紅潤的頰肉中。
“你沒辦法?”謝複景幾乎冷笑了了出來,“腿長在你身上,他還能綁著你不成。”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隻狐貍精,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份工作,但身份造假的事情被他發現了,要是不按照他說的做,我肯定會被開除的,我能有什麼辦法。”
謝複景從他的話中理出了思路,原來那個男人是時圓的上司,想明白以後臉色不由更差了些。
知道時圓身份造假不但沒把他開除,還提出讓青年搬到自己家裡去,這不是司馬昭之心眾人皆知嗎,偏偏這小狐貍一副不明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