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中介聞言似乎愣了一下,在電腦上查詢了一下資料,“啊,抱歉,顧先生,我這邊查到你的確這樣要求過,但這段時間公司來了很多新人,有個同事以低價把這間房子租了出去,跟租戶已經簽訂了一年的合同。”
“簽合同的時候怎麼沒人通知我?”
“抱歉顧先生,因為之前是全權委託,我們以為這次跟以前一樣,將簽字權交到我們手上,租金跟其他幾套房子的租金一起打過來的,可能您沒怎麼在意這件事。”
顧嶽廷將銀行收款資訊調出來,發現這個月還真的多出三千塊錢,“把租戶聯系方式給我吧,順便資料也給我發一份。”
顧嶽廷的外婆在市中心有好幾套老房子,去世以後就留給自己唯一的外孫,現在全部都在顧嶽廷的名下,他在新區有一套大平層,自然不會去住院那邊的老房子,因此全部委託給中介公司替他租了出去。
那個位置按理來說是很好出租的,很多寫字樓集中在那片區域,外來工作的會優先選擇就近租房,但其他幾套房子都租得好好的,就其中一套總是接二連三出問題。
記得最開始租這兒的是一對年輕夫妻,住了還不到三天就給中介打電話,說他們這房子有髒東西住不了,哭著喊著必須要退租。
顧嶽廷作為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自然是不相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開始還以為租戶只是想單方面違約,所以找一些亂七八糟的理由跟他胡扯,跟那對夫妻結束了合同就沒管了,讓中介繼續找下一任租客。
但緊接著後來的租戶都發生這樣的情況,連中介都有些害怕進他的那套房子,一有情況就給顧嶽廷打電話讓他過去處理。
他不信邪的收了幾件衣服,去那套老房子住了一個禮拜,除了溫度有點低根本無事發生,顧嶽廷愈發覺得是那些人心虛,在哪兒聽了些謠言就開始一傳十十傳百。
但他也不想再因為這點錢被人接連打擾,幹脆讓中介把這間房子閑置起來不出租了,哪裡知道他們又把這房子租了出去。
他將電子合同簡單瀏覽了一遍,發現這個租戶的名字叫作時圓。
顧嶽廷不由在心裡默唸幾遍,也不知道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名字倒是取得有些可愛。
他按照中介給的聯系電話,給這位租戶撥了電話過去,響了幾秒對方就接通了。
“喂。”對方的聲音聽上去很年輕,音色像山泉般幹淨清脆,可能年紀也不過二十上下。
顧嶽廷總覺得有點耳熟,但一時也想不起在哪裡聽過,簡單給對方介紹了一下自己,“你好,請問是園林路凰城小區4棟4單元4—4的租戶是嗎。”
“是的。”
“我是你的房東,聽說空調有點問題對嗎。”
“是的!我晚上明明調的是制熱模式,但是半夜起來突然就變成製冷,凍得我晚上根本就睡不好覺,第二天起來上班都沒有精神。”
電話那頭的青年講話有點可愛,像是帶著些黏糊的尾音撒嬌一般,但或許是因為這種若有似無的熟悉感,他不但不覺得奇怪反而被勾得心癢癢的。
“好的,如果方便的話我下午過來看看。”
“下午?我回去可能要傍晚了,可能從公司出來......”
顧嶽廷聽到對方的話被打斷,青年身旁應該是還有一個人,跟他說了一句什麼話,於是對方在電話那天改了口。
“那下午也行,大概四五點的樣子,我會提前給你打電話。”
時圓結束通話電話以後看向沈臣山,“謝謝沈哥。”
”沒事,出差兩天本來就很辛苦,你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是家裡還有什麼事情嗎。”
“我租的那個房子空調有問題,跟房東溝通一下讓他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