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間醫務室就不是很寬敞,現在坐了四個人總感覺挪不開腳,秦殊跟江逢兩個健全人士被趕了出去。
陸千山這時候倒是沒跟他搶,很大度地同意時圓給宋程至上藥,只是拿了凳子坐在一旁緊盯著,生怕兩人有一絲逾矩的互動。
時圓也是第一次給人塗藥,手上的動作顯得很小心,給人消毒時觀察著宋程至的神情,以此來判斷對方到底疼不疼。
因為這傷口在時圓看來都感覺有些疼,但宋程至被塗酒精時居然面無表情,全程直勾勾盯著時圓的臉。
礙於兩人的關系並不親密,宋程至還是首次有這樣的機會,可以光明正大近距離打量時圓。
少年渾身上下哪裡都纖細,只這張臉蛋跟屁股有點肉,但他頭圍本來就小,只兩頰帶著點軟肉,五官又生得濃,只讓人感覺到說不出的精緻感,是在現實中很罕見的漂亮。
而時圓的眼珠又是罕見的亮,是紛雜人世間很難見到的純粹,有時候給人感覺他不像一個人類,而是一隻沒什麼複雜感情的動物,又或者是生活在森林中無憂無慮的精靈。
宋程至對他的感情非常複雜,偶爾想將人完全佔為己有,不管什麼齷齪骯髒的手段都用上,最好不要讓時圓的眼神分給別人。
但偶爾又捨不得這樣對待他,畢竟時圓這樣的人生來適合居住在宮殿中,作王宮中最受寵愛最無憂無慮的小王子,但不應該忍受宋程至這樣可怕的掌控欲。
宋程至將所有的心思都藏了起來,只是淡淡看著時圓的臉頰,感受著對方微涼的指尖在臉上動作,在人上完藥以後沒忍住開口。
“圓圓的手好涼。”
宋程至伸手將人雙手捉在懷裡,用懷中溫度給時圓暖手。
時圓感受著宋程至身上的溫度,原本有些抗拒地想將雙手抽出,但一時又有點捨不得這種溫度,最後有點羨慕地發出了感嘆。
“你好暖和啊。”
陸千山哪裡見得這個場景,以輪到自己為由將人趕了出去。
秦殊跟江逢還站在門口,瞧見他出來時忍不住皺了皺眉。
“你怎麼出來了?”
“那裡面不就只有陸千山跟圓圓兩個人?”
兩人此時倒是站在了一個立場。
宋程至甚至沒把眼神分給他們,連表面的平和都不想再繼續維持。
“這麼好奇不如自己進去看看。”
這副態度顯然讓人感到窩火,明顯是要將兩人得罪死的程度,但宋程至本身不在乎這一點,講完就轉身直接離開了醫務室。
秦殊跟江逢後面講了些什麼,走遠的宋程至已經聽不見了。
醫務室內。
“圓圓。”陸千山將臉貼到時圓腿上,他平日裡也是強硬的人,少以這種姿態跟時圓講話,就像一隻兇惡的大型犬突然撒嬌。
因為對方倚靠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就在時圓的腿中間,他下意識想將膝蓋並攏一些,不太習慣陸千山這樣跟他講話,但被對方雙手搭在膝上微微用力阻止了這個動作。
“怎麼了。”
時圓一時也沒什麼辦法,伸出手摸摸陸千山的腦袋,但對方的發茬略微有些硬朗紮手,並不如毛絨絨的小狗一樣柔軟,摸了一把就吝嗇地收回手不肯再繼續摸了。
陸千山被當成犬類對待也不惱,甚至有些享受時圓剛才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