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圓被吹噓得左腳踩右腳,差點走上滑道就摔個狗吃屎,還是秦殊眼疾手快將人撈了回來。
秦殊下午全程給人充當私教,並且時圓因為沒帶保暖帽,剛出雪道就被凍了個哆嗦,秦殊取下自己的帽子給他戴上,被嫌顏色太醜時圓不肯就範,指使秦殊出去再給他重新買一個。
本以為秦殊會當眾發火,哪知道對方任勞任怨出去了,不到五分鐘就折返回來,替他戴上個白色的毛絨絨帽子。
時圓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他對雪景有著非常美好的憧憬。
沒想到上個世界讓他看海,這個世界就讓他賞雪,時圓再也不罵系統故意報複他把他扔來當窮光蛋了。
只是滑雪看起來簡單學起來真的好難。
這門課程分為理論跟實踐,理論課已經徹底結束了,但時圓完全不會滑雪,哪怕接收了腦子裡的理論知識也依舊跟只笨拙的小企鵝一樣。
秦殊陪著他在初級道上撲騰,說是滑雪其實走路都成問題。
“不行,不可以,不要放手!”
時圓整個人緊繃得不行,在雪道上完全平衡不好身體,雙手跟抱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抱著秦殊的手不肯松開。
他不知道第幾次摔進青年懷裡,脆弱的鼻頭都被撞得生疼,嘴巴一抿眼淚差點就要掉落下來。
“我看看。”
秦殊將他拉到一旁的角落,確保不會被後來者突然撞飛,伸手替時圓揉了揉可憐的鼻頭,圓潤精緻的鼻樑看上去有點泛紅。
“你的骨頭好硬...”時圓伸手在他胸前捶了一下,但秦殊沒有任何受傷的跡象,反而拉過他的手腕替他揉了揉。
一節滑雪課下來秦殊無數次接受時圓的投懷送抱,自然知道懷中這個少年有多軟,就跟渾身上下沒什麼硬骨頭一般,戳他一下就會軟綿綿跟你求饒。
“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帶你出去換鞋?”
雖然一節課下來的確有些累,但時圓勉強也被秦殊教會了一點。
“讓我自己再滑一圈吧,我感覺已經學會了呢。”
秦殊料想著畢竟只是初級賽道,再加上自己在後面緊盯著,應該不會讓時圓出什麼風險。
“好,滑慢一點,不要害怕。”
時圓松開手自己緩慢滑行,杵著雪仗踏著雙板緩緩下行,風雪在呼嘯中糊到了他的臉上,時圓感覺自己像一隻遨遊的小鳥,他忍不住扭頭看向秦殊。
“我學會啦!”
秦殊從這一刻開始心驚膽戰,想開口叫時圓動作緩一點,但又怕自己貿然出聲嚇到對方,正在猶豫中就瞧見少年一屁股坐進了厚重的雪堆裡。
時圓最終是被秦殊被抱出去的,他有點丟臉地將腦袋埋進青年懷裡。
換鞋時秦殊就瞧見他腳踝腫了,但在外面也不方便察看傷勢。
好在滑雪課已是最後一節課,秦殊揹著時圓去了校醫務室,拿了些消炎消腫的藥膏,又將少年揹回了宿舍。
他覺得背上的人輕飄飄的,伏在背上也沒什麼太大重量。
“很疼嗎?”秦殊開口問他。
時圓在青年背上搖了搖腦袋,但發現這樣秦殊看不見他的反應,只得又連忙開口說了句不疼,因為系統已經幫他遮蔽了痛覺。
宋程至見秦殊回來沒什麼反應,掃了一眼才發現人背上還揹著時圓。
“怎麼了?”
“下午滑雪課摔跤了,腳踝有點腫。”
宋程至聞言起身去拿冰袋,讓時圓將褲腿挽上去瞧瞧。
少年膚色雪白,腳腕纖細,瞧著總有股脆弱感,這紅腫就顯得格外嚴重,宋程至用冰袋貼了上去,冷得時圓縮了縮腿,“好冰。”
但宋程至沒有表面看著那樣好說話,左手鐵鉗一般攥住他的腳腕,不讓時圓從他的手下掙脫,語氣聽上去也有些陰沉。
“別動。”
這幾日相處下來時圓覺得他性子不錯,還是第一次聽到宋程至這樣跟他講話,於是他有點委屈地開口,“你好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