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個情況,羿東與張揚幾乎同時向後退了一步,並且都做好了第一時間關押厲鬼的準備。
但令羿東與張揚,萬萬沒想到的是,
徐強竟然從這間屋子中,連滾帶爬的鑽了出來,只是衣衫神情都顯的有些狼狽,而徐強看著站在門口的二人,表情瞬間和見到了久違的親人一樣,眼角甚至激動的泛起了些許淚花。
羿東順著徐強開門的這個瞬間,也看清了屋內的陳設與情況,而首先映入眼簾的,赫然便是三具蒼白麵色的屍體,圍繞在一堆早已落灰的麻將之旁,只是髒舊的桌面上,彷彿少了兩顆骰子一般,似乎導致這場牌局,總會因此發出些許爭吵…
但最讓羿東留意的地方,並不是那三具屍體亦或者是那副沾染靈異的麻將,而是有一隻替死娃娃,正坐在牌局的第四個座椅之上,似乎充當了新的牌客,在進行著一場看不見的靈異遊戲。
而這個座椅之下,橫七豎八的倒著許多具早已風化的枯瘦屍體,似乎在預示著這場遊戲的結局。
“東哥,張哥,快走!這屋子內的鬼很不尋常,會強制活人參加一場靈異牌局,我已經用了替死娃娃在儘量拖延了,但是我不知道這可以拖延多久,所以還是儘快離開這個房間為好”,
徐強似乎沒有料到二人會來救自己,在短暫愣神之後,很快平復了自己的情緒,朝著二人吼道。
聽到這一番話的張揚,頓時明白了徐強為何可以死裡逃生,原來是憑藉了替死娃娃的一些特性,讓其替代自己,成為了牌桌上的賭客,暫時規避了這三隻厲鬼襲擊的規律。
而那三隻蒼白麵色的屍體,忽然臉上露出一種不耐煩的神色,並開始朝著替死娃娃,逐漸扭動了僵硬的脖頸,對其露出一雙雙只有眼白的眼睛,似乎是在催促替死娃娃儘快出牌…
然而替死娃娃並沒有活人的肢體,顯然也並不具備代替活人打牌的能力,但在這三具屍體冰冷的注視下,替死娃娃忽然顯的有些焦躁,似乎是感受到了某些危險一般,開始不斷揮舞著由線頭與碎布製成的拳頭,試圖逃離這場致命的牌局。
但這一切註定只是徒勞,因為這隻醜陋的布娃娃,無論如何扭動與掙扎,都無法離開那場牌局的左右,但在那三具的屍體不斷注視下,替死娃娃明顯察覺到了一絲危險,扭動的愈發激烈了起來。
而這一幕,立刻落到了張揚眼中,明白眼下厲鬼與替死娃娃是陷入了某種規則衝突之中,短時間內,甚至不會有殺人的可能,望著桌上的那副舊式麻將,眼中當即閃過一絲慾望,彷彿想要幹一票大的,直接將那一副麻將給打包帶走…
“那副麻將的確是一件靈異之物,並且還是很難得的一件靈異之物,但眼下的目的是探究317房的那塊墓碑,眼下貿然拿走這副麻將的話,我擔心會打破厲鬼之間的某些微妙平衡”,
羿東看出了張揚眼中的慾望,立刻對其出言勸阻道,隨後徑直走進了這間倒著許多屍體的房間。
聽到羿東這番話的張揚,只得收起了對那副麻將的渴望,隨後站定在了原地。
羿東剛剛步入這間充滿屍氣與汙濁的房間,就看到桌子左邊的一具屍體,猛然間坐了起來,揚起一張蒼白的面龐,嘴角開始不斷裂開,隨後朝著替死娃娃,逐漸面目猙獰了起來。
而桌子右邊的那具屍體,身上竟詭異流出了些許發黃腥臭的液體,並且還在發出不斷顫抖,而這一切變化,似乎都是在針對久未出牌的替死娃娃。
羿東望著這幾具屍體的狀態,明白如果再不出牌的話,替死娃娃將會被撕的粉碎,於是徑直從座椅上輕輕拿起了那個替死娃娃,並用替死娃娃的小手,嘗試著打出了面前的一張紅中牌,併成功碰了桌上的三塊相同之牌。
就在羿東出牌的剎那,那兩具屍體竟又迴歸了平靜,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繼續進行著這場活人與亡者的遊戲。
但羿東看的真切,這三隻鬼在牌局上,彷彿達成了某種默契一般,一直在刻意的針對自己,並且還在不斷給下家放牌,試圖儘快坑死自己。
面對這種局勢,羿東當即明白,這場靈異遊戲,無論活人是輸是贏,結局從來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死路一條,因為贏了鬼的話,鬼會當場掀桌,而輸給了鬼的話,鬼就會按規矩來索命。
畢竟活人與鬼做遊戲,這本就毫無公平可言。
羿東看著這個局勢,立刻準備離開這座房間,因為此時牌桌上的賭客,只是一個幫活人替死的布娃娃,但就在羿東準備離開的時刻,羿東忽然看見這三隻鬼的上衣兜中,竟裝著幾張花花綠綠的紙錢,並且看數量,最起碼也有十多塊錢。
徐強見狀,剛想勸阻羿東不要進入這間房間,忽然看到張揚的腳下,在305房間的黃光映照下,似乎跟著一隻髒舊的黑色皮鞋,並且在這隻皮鞋的漆黑鞋窠之中,還隱約閃過一道陰冷的目光,看的讓人一陣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