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撒。”
奚徹側著臉有些哽咽道:“夠了,我知道自己齷齪,夠了吧。”
褚炎只在他頸間磨蹭,許久,張嘴咬他的肩膀,褚炎似乎知道奚徹所指的是什麼:“你是天底下最清白的神明。”
“……”
快閉嘴吧,快點閉嘴,他寧願聽他激情辱罵自己!
就像夢裡面感覺不到疼,奚徹只曉得褚炎在對他做什麼絕對不該做的事情,但是隻要他閉上眼睛,便不知他們到底做到什麼程度。他感覺他在擺弄自己的身體,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卻不得章法……
可是僅是如此,已經令奚徹渾身顫抖。
這種絕望的羞恥感是普通人沒辦法想象的,他承認喜歡他,可是他也發過毒誓,他會保守這個秘密,直到神魂俱滅。
壓在他身上的人忽然停下來,像是嘆了口氣:“你哭了。”
奚徹驚訝地睜開眼睛,褚炎正用一隻手捧著他的臉,手指在他臉上輕輕撫過:“是不是嚇到你了?”。
……不是的,他是被他自己嚇到了。
而且覺得難為情。
奚徹張嘴想說什麼,卻感覺自己的腰被托起來,他的身體與褚炎緊緊貼在一起。
他盯著他的眼睛,眼底似乎有金紅色的光在微微閃動:“阿撒,三百年了……為何不入我夢。”
他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痛苦——是的,褚炎甚至沒有做夢的權力。
可是他真的希望夢中會有自己嗎?
奚徹咬牙沉默許久,忽然轉過臉,在褚炎嘴唇上吻了一下。
褚炎當了幾百年神,從始至終神格純潔,絕無私慾,在這種事情上自然也從未有過經驗。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靠本能去做,只是擁抱,撫摸……這在奚徹看來,甚至笨得可笑。
褚炎露出驚訝的表情,他疑惑地舔舔嘴唇,隨後湊過來,試探似的貼上奚徹的唇。
他似乎很喜歡這個動作,貼在奚徹唇上磨蹭幾下,再反複去做。
奚徹有些破罐破摔了——總之他這是在做夢呢,除了自己,沒人知道。就算他在夢裡面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又有誰能把他怎麼樣。
他頓了頓,手指往褚炎的長發裡面插和諧)進去,引導似的舔開他的唇齒,碰到他的舌尖。
後者就彷彿被開啟新世界的大門一樣,立刻自學成才,先是如同蜻蜓點水的碰觸,然後無所顧忌地深入。
褚炎其實是個很霸道的人,在鳳藻府的時候奚徹就罵他在先生面前裝乖,實則根本不近人情。
於是吻著吻著,褚炎抓住了奚徹的手腕,按住他兩隻手死死壓在枕頭兩側,奚徹每次側開頭想喘口氣,又被褚炎堵回去。
待他放開他時,奚徹幾乎窒息,張著嘴大口喘息著。褚炎伏在他身上,胸口微微起伏,目光灼灼地盯著奚徹:“在魔界這麼多年,你學會不少新東西。”
“……”那是他當人類時候學的好麼!
雖說這話是夢裡面褚炎說的,但其實難保他本身不那樣想,自己去魔界之後,九幽上的神明對他只剩厭惡,那麼褚炎又是如何想他的呢?
奚徹心裡一酸,忽然狠狠推褚炎一把,準備起身。他不想解釋什麼,更不想面對褚炎對他的憎惡。
快點結束這個夢吧。
但是褚炎反應很快,抓住奚徹的手腕重新將他按在塌上,再次吻住他。
“……!放開我……放開!”
褚炎像是生氣似的,長驅直入地在奚徹口中攻城掠地,他絲毫不客氣,奚徹的掙紮漸漸被鎮壓,逐漸只剩下他兇狠的吻。
奚徹有些失神地望著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分辨不出到底是絕情還是深情。
他聽到褚炎含混的聲音:“我不會再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