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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假如樓主重生了二)
番外·假如樓主重生了二)
喃喃的喚出聲,銀環才像是真的醒了,小嘴一癟眼眶一紅,一頭栽進冷老大夫的肩頭,一開口竟是哭了。
“阿爺……害怕……”
奶娃娃又軟又糯,哭起來團成一團可憐的叫人心口都覺得疼了。
冷老大夫連忙安撫的輕輕拍著他的脊背,一時有些慌了手腳:“好好,阿爺在呢,阿爺在。丫頭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唔……”銀環委委屈屈的點頭,緊抿著嘴,小手將冷大夫抱得緊緊的,金豆豆簌簌往下掉,微微發著抖,又含糊的哭了句:“阿爺……怕怕……”
“不怕不怕,阿爺在呢,沒什麼好怕的。丫頭夢見什麼了?阿爺都給趕跑好不好?”冷老大夫見他這般什麼都顧不上了,邊安慰著邊往外頭去,“不哭了不哭了,來,丫頭看看外頭可亮堂暖和,花開成了片,等會兒咋們帶著果子蜜餞去看花好不好?”
蘇夢枕坐在床頭,目送小小的孩子趴在依賴之人的肩頭皺著臉哭了滿臉狼藉。他們走進陽光裡,孩子的身形漸漸遠去模糊,連哽在喉中細微的哭聲都再不可聞。
他想跟上去,想追上去,想擁他入懷,輕聲細語萬般珍惜的撫平他的恐懼揮散他的夢魘。可他的夢裡似乎總以失去為結局,他總是無能為力,總是眼睜睜的望著他消散遠去,無數次好夢開場又無數次愕然驚醒。
他想,這一次也不會有任何區別。只是明知迷夢一場,明知夢至盡頭,卻依舊無法將目光從銀環身上抽離。
你年少時的模樣我實在記不明白了。也對,從未好好記下,用心惦念的人如何能在多年後清晰如昨呢。他想若能在夢中多看一眼,多記清楚一分,醒來後也會覺得有些許快活吧。
融融天光下,冷大夫抱著小小的孩子跨過門檻,兩個人沐浴在溫暖的陽光裡。
銀環抽著鼻子,抽抽搭搭好像有無盡的委屈哭也哭不盡:“……好……”他吸著鼻子哭的直打嗝,說話顛三倒四的,“……丫頭害怕……丫頭不記得了……”
睜開眼那一刻無數過往排山倒海向他壓來,要將他壓垮。他好像有無數話想要說,可張開口又發現什麼話也沒有。他好像經歷了很難過很難過的事情,可回想去只記得夢到了阿爺給他買了好多好多蜜餞,他吃了一大盤阿爺都沒說不許,只笑眯眯的抱著他給他剝瓜子喂他吃。
明明是個很高興的夢,他都不肯醒。可是為什麼醒過來就不一樣了呢,小小的孩子實在不明白,只是遵從本心哭得不成樣子。阿爺說是噩夢,他便真的以為自己做了個噩夢,將萬千情感說是恐懼。
於是一遍又一遍說著害怕。可到底害怕什麼卻怎麼也說不清楚。
他自己什麼也不明白,只好在將他放心尖上的人面前哭了個痛快,一邊打哭嗝一邊格外珍惜的吃著阿爺額外喂他的糖果。
“醒了就不怕了。夢都是假的,是反的,夢裡不管夢見了什麼都不會發生。”冷老大夫耐心的哄著。
他在明媚的陽光下尋了鞦韆坐下,將銀環攬在懷裡輕輕的安撫著。
陽光和熙溫柔,鞦韆慢悠悠的晃著,他窩在阿爺的懷抱裡團成一小團,像是回到了小嬰兒的搖籃。他在小小的搖籃裡,安逸又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