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蔣氏沒有說話,而是靠在了徐盛林的肩膀上,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夫君,幸好我還有你。”
“傻瓜!”
滁州城中的福來客棧。
唐歡喜看著又酩酊大醉的金昇,眼底滿是痛心與擔憂。
“舅舅?”
“歡喜啊?”金昇看清了眼前的人,眯著眼睛說道,“能不能再給我一壺酒啊?我還沒有喝爽呢!”
“舅舅,你已經醉了,不能再喝了。”唐歡喜轉身,從蕭寶瑞的手上接過了那被醒酒茶,遞到了他的唇邊,“這是我剛剛吩咐人煮好的醒酒茶,你快喝一口。”
“茶?”金昇挑眉,冷笑一聲,“我不想喝茶,我想要喝酒!拿酒來!”
看著他繼續醉生夢死的樣子,唐歡喜心疼之餘,滿是疼惜。
“讓舅舅喝吧!”蕭寶瑞扶住了她的肩膀,無聲的安慰道,“舅舅還是清醒的,他需要好好的醉一場。”
唐歡喜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和蕭寶瑞並肩轉身離開了。
獨自留在房間裡的金昇,原本迷離的雙眸逐漸的清晰起來了。
他緩緩地爬到了窗戶附近,眺望著遠處的風景,眼底一片悲涼。
千漣,你真的好殘忍啊!
他跋山涉水苦苦尋找了這麼多年,他們好不容易才重逢。
如今,卻已經天人永隔。
離開了客棧之後,蕭寶瑞決定帶著唐歡喜四處走走散散心。
“別皺眉了。”蕭寶瑞抬手撫平了她擰起的眉梢,溫柔的說道,“舅舅需要一個發洩情緒的機會,讓他好好的醉一場吧!也許要不了多久,他自己就會清醒過來了。”
“我明白。”唐歡喜輕輕的點頭,可眼底依然滿是擔憂,“蕭寶瑞,舅舅不會再做傻事了吧?”
“不會的。”蕭寶瑞揉了揉她的腦袋,目光堅定的說道,“你先前說的那番話,舅舅已經聽到心裡去了,別擔心。”
“嗯。”
兩個人牽手並肩,往前走。
五月的滁州,風依舊和煦而溫暖。
烈日當空,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焦躁。
遠遠望去,蔚藍的天空,萬里無雲。
“我記得無憂最喜歡這樣的天氣了,她說這樣的天氣最適合放風箏了。”唐歡喜抬手擋住了額頭,對上那一片白色的天空,莞爾一笑。
“你想他們了。”蕭寶瑞看著她的側臉,溫柔淺笑,“娘子,我也想孩子們了。”
“那咱們早點啟程,回京吧?”
“好!”
臨行前,唐歡喜去了一趟滁州守備府。
徐蔣氏緩緩地走了出來,只不過這一次她看向唐歡喜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嘲笑,少了幾分敬佩。
“聽聞徐夫人這些時日一直都將自己關在了佛堂裡?”
“多謝皇后娘娘掛念,實在是皇后娘娘前些時日對臣婦說的那些話,點醒了臣婦,所以臣婦才想著日日禮佛,多多抄寫佛經,也好為我那早死的弟弟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