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疾馳,終於趕在黃昏時分,到達了春城的港口。
蕭寶瑞匆匆忙忙的抱著依舊在發熱的唐歡喜,去了附近的一間醫館。
彼時醫館裡,人滿為患。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堤壩竟然又決堤了,衝出了好多的白骨啊!”
“就是就是,要不是新來的守備大人執意要將這堤壩拆了重建,只怕那些已死的冤魂,就難以伸冤了!”
“可不是嗎?我聽說靠近堤壩的梨花村,這段時間死了不少人呢!”
“梨花村是出了名的窮,那些村民平日裡就在堤壩附近挑水回去喝!”
“喝了泡了那麼多屍體的水,能不得瘟疫嗎?”
“瘟疫?”
人群中立刻炸開了鍋。
“不會吧?真是瘟疫?”
“真的是瘟疫!”
“我都聽前頭醫館的大夫說了,梨花村的那些染了病的村民,症狀和瘟疫一模一樣。”
彼時,被蕭寶瑞抱在懷裡的唐歡喜,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方才那些人所說的話,他們全部都聽進去了。
“娘子?”
“蕭寶瑞,我沒事了。”唐歡喜看著他,輕聲說道,“咱們現在先去太守府。”
“好。”
春城太守,趙卓。
三個月之前剛剛剛上任,上任太守徇私舞弊貪墨公款,早已被判了斬立決。
而趙卓,為人清廉正直,兩袖清風。
聽聞帝后二人來了春城,趙卓立刻出門,親自迎接。
“趙大人免禮!”蕭寶瑞看著他神色倦怠的模樣,心下了然,“趙大人這是多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聖上不知,此次春城地段的堤壩再次崩塌,其造成的後果有多大!那梨花村一共三十二戶百姓,長年都是食用附近的一條清溪中的水為生,那條清溪乃春水河堤壩的一道支流。”
“此次堤壩崩塌,梨花村中一共有二十五人出現了上吐下瀉的症狀,微臣擔心這種症狀是瘟疫。”
“瘟疫?”
“正是,”趙卓立刻點頭,“那堤壩被前陣子的雨水沖刷,露出了不少的白骨。微臣懷疑當年修建堤壩的時候,監工之人,偷工減料,甚至不惜殘害生命,以牢中那些死囚的身體為人牆,鑄造了這一座並不堅固的堤壩。”
“簡直就是喪心病狂!”聽完了整件事的經過,蕭寶瑞頓時怒火滔天!
“陛下息怒!”趙卓慌忙跪在了地上,著急的說道,“當務之急是需要尋來名醫良藥,來解救這些感染了瘟疫的百姓們啊!”
“朕明白了。”
蕭寶瑞立刻書信一封,飛鴿傳書傳回了京都。
勒令太醫院務必快馬加鞭的送一批名醫良藥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