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她那樣的眼神,蕭寶瑞有些心疼的抱住了她。
“娘子的心,一如既往的柔軟。”
“眾生皆苦,”唐歡喜微微一笑,“原以為憑藉自己的綿薄之力,能夠幫助到一些需要幫助的人,從來想事情的角度不如以前那樣全面了。當初也覺得程雪寧出現的時機有些巧合,可終究不願意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人性……”
“娘子,你沒錯。心懷善良本就是一件難得的品質。”
“可我卻又一次將她推入了噩夢之中。”唐歡喜微微垂眸,語氣中依舊帶著幾分愧疚。
“就算我們沒有出現,她也會繼續在噩夢中糾纏。”蕭寶瑞看著她,輕聲解釋道,“若她真的做到了忘記那一場噩夢,她就該帶著兩個孩子遠走高飛,哪怕一路乞討,也不必留在此地。”
“我始終不願意心懷惡意去揣測旁人。”
“那就別去想。”蕭寶瑞輕輕地揉了揉她的臉,溫柔的勾起了唇畔,“若是不願意用惡意去揣測別人,那就不要想。”
“好。”
唐歡喜看著他,甜甜一笑。
一個時辰後,冬陽城縣令侯飛欺辱良家婦女一事,火速的傳遍了坊間內。
一時之間,侯飛曾經做過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都被揭露了出來。
侯府。
盧清秀快速的收拾好了自己的包袱,又吩咐管家僱了一輛馬車,準備帶著兒子侯越快速離開。
只是還不等她開啟房門的那一瞬間,唐歡喜的臉已然在她的面前放大。
“聽聞侯夫人與侯縣令夫妻和睦,感情深厚。怎麼侯夫人要在如此關鍵的時候離開呢?”
“皇后娘娘,臣婦之所以要離開冬陽城,是因為臣婦昨日收到了一封家書。”盧清秀鎮定自若的笑了笑,“家父病重,故而臣婦要暫時離開此地。”
“是麼?”唐歡喜揚起了眉梢,眼底多了幾分凌冽的笑意,“盧清秀,你這個理由倒是滴水不漏啊!只是如今有人狀告你惡意威脅恐嚇他人,所以要請你去地牢喝杯清茶了。”
盧清秀默默地垂下了眼眸,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亮出了懷裡的匕首,對準了唐歡喜的眉心。
“皇后娘娘,為何你總是不肯放過我呢?”盧清秀擰著眉頭,目光越發的深沉,“為什麼你總是要針對我呢?”
“你想多了。”唐歡喜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你放我走,我不傷你。”盧清秀板著臉,看著她,冷冷的說道。
“侯飛欺辱楊程氏,你是幫兇。”
“唐歡喜!我沒有耐心與你繼續耗下去,你若是放我走,過往種種既往不咎,若是你不肯,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你傷不了我。”
“你未免太自傲了。”
“是麼?”唐歡喜勾起了唇畔,梨渦淺現,快速地抬起了胳膊,迅速的出擊!
砰——
盧清秀手上的那把匕首,應聲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來人啊,將罪犯押下去!”
遠遠地看到這一幕的程雪寧,只覺得多年籠罩在心口上的陰霧終於消散了。
唐歡喜轉身,正好對上了她那樣的眼神。
“沒想到你會來這裡。”
“想要忘記噩夢,最好的辦法就是勇敢的面對它,不是嗎?”程雪寧看著她,淺淺一笑,那蒼白的臉色上難得多了幾分血色。
“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