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陳瑞不肯相信那封信上所言，不停的搖頭道，“這不可能！”
拓跋威明明答應了她，會扶持浩兒登上皇位！
為何，為何結果會變成了這樣？
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事實勝於雄辯，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事實就是事實。”安秀慧看著她，眼底多了幾分憐憫，“陳瑞，為了慕容浩，你也該醒悟了，別做夢了，可好？”
拓跋威是西涼大皇子。
他怎麼可能會容許自己在一個大雍女子的身上迷失？
“林菁菁被他迷惑，做出了殺害生父，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你還覺得他是個好人嗎？”
“我知道你對他深信不疑，所以我多說無益，你自己好好的斟酌吧。對了，浩兒已經對熙兒放下心防了。”
安秀慧轉身，準備離開。
掙扎了很久的陳瑞忽然開口道，“他說會扶持浩兒登上帝位，他還說會給我至高無上的榮寵……”
“歷經了這麼多的事情，難道你還不知道，男人的誓言是最無用的謊言嗎？”安秀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底帶著幾分淡淡的嘲諷，“這世上的好兒郎，並非所有人都是蕭寶瑞。”
“更何況你也不是唐歡喜。”
“你也不必嘲諷我了。”陳瑞忽然仰天狂笑，“像我這樣的女人，早就習慣了旁人的冷嘲熱諷了。曾經我以為你才是掉入沼澤中的那隻山雞，可如今我才明白，我連山雞都不如。你曾是先帝的慧貴妃，後來又成了聖上的皇后。如今新帝登基，你還能全身而退，甚至從始至終，都不被世人嘲諷。安秀慧，你贏了，我不如你。”
直到這一刻，陳瑞才徹底的認輸。
“從一開始我就只愛慕者禾郎，也許說出來你不相信，但是我想告訴你，我的身心都曾屬於聖上一個人。聖上不是傻子，他怎麼會喜歡一個不自愛的女人？當初我之所以入了先帝的後宮，也是為了要替他掃除障礙。我從不高看自己，也從不低估自己。”
陳瑞看著她，眼底滿是詫異。
“可是你曾為慧貴妃之時，不是曾小產過嗎？”
“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手段罷了，後宮之中，風雲變動。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難不成你連如此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若是我懂，還會淪落到如今的境地嗎？”
“往後，你如何打算？”
“我爹還沒死，另外有一份朝臣名單在浩兒的身上，那上面列明瞭已經暗中與拓跋威勾結的官員名單。”
“你竟將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浩兒身上？你就不怕給他帶來危險嗎？”
“若他沒有這份名單，他早就死了。”陳瑞苦笑了一聲，再次落淚，“拓跋威在浩兒的飲食中下了毒，我為了救浩兒，犧牲了腹中的孩兒…他勃然大怒，我帶著浩兒偷偷的離開了！”
“你早就知道他不可靠，為何還要相信他？”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安秀慧，你別忘了，我和你，我和唐歡喜，都是敵人！既然拓跋威也是你的敵人，那我和他，自然可以成為盟友，不是嗎？”
“你……怕是瘋了。”
“是啊，我早就瘋了。”陳瑞忽然用力的抹掉了臉上的淚水，沉聲說道，“我活著和死了又有什麼分別？安秀慧，浩兒……浩兒再怎麼說也是聖上的血脈，我只盼望你能幫忙好好地照顧他……”
“既然你已經清醒了，那就給自己重新再來一次的機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