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從她寫下這封遺書的那一刻開始,她就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了的。”蕭寶瑞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低聲寬慰道,“娘子,這是豫王妃自己的決定,與你無關,所以你不必將責任攬到自己的身上,明白嗎?”
唐歡喜悶悶的應了一聲,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場雨,下了整整一個時辰。
雨後的空氣,有些沉悶。
“蕭寶瑞,你打算如何處置豫王?”
“豫王妃做了這麼多的事情,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命讓我順理成章的關押了豫王,瀚傑又曾屢屢立功,所以這件事,的確有些棘手。”
“豫王和拓跋威暗中來往的那些信件,你看了嗎?”
“嗯,看了。”雖然蕭寶瑞已經很努力的在剋制了,可是唐歡喜還是感覺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股怒氣。
“說來也是好笑,如今西涼假意投降,朝中絕大多數的朝臣們都提出以和為貴的建議,甚至還讓朕與西涼國和睦共處,最好能夠締結秦晉之好!這些人簡直就是愚不可及!”
沒有在沙場上與西涼那些蠻人廝殺過得人,永遠都不能體會西涼人的陰險狠毒!
西涼大多都是放牧民族,極其擅長馬上功夫。
所以每逢交戰的時候,西涼人都會使出詭計,有的時候,戰士們避之不及,就那樣直挺挺的倒下去了……
對付那種蠻人,若是不能將其打到跪地求饒,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西涼土地貧瘠,所以百姓們也難以果腹,可那些人率先想到的解決辦法就是去搶旁人的東西,實在是無恥之極!
“拓跋威如今還藏身在京都嗎?”唐歡喜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無聲地寬慰著,“那陳瑞和慕容浩呢?”
“紅鸞幫的兄弟們調查到,陳瑞曾經在洛陽出現過。”
“洛陽?那不是河西王的封地嗎?”唐歡喜有些擔心的擰起了眉頭,“安秀慧和慕容熙會不會有危險?”
“我已經派人去保護他們了,想來不會出事。”
“不成,我得立刻書信一封送給安秀慧。”唐歡喜越想越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若當初陳瑞母子是混在了河西王的車駕之中離開京都的,那她們是不是還有可能留在河西王府中?”
也就是說,陳瑞一直都蟄伏在安秀慧的身邊?
陳瑞這個女人,不容小視。
彼時洛陽。
出城逛了兩天的安秀慧終於敲定了回味樓的最終地址,位於洛陽最為繁華的街道正中央。
“裴掌櫃,眼前的這座酒樓就是回味樓在洛陽的分店了。”安秀慧看著他,莞爾一笑,“那剩下的相關事宜就要拜託掌櫃的了!”
“沒問題!”在洛陽住了四天的裴仲厚很快就適應了這裡的環境,笑著說道,“安夫人且放心吧,裴某定會將這裡打理的妥妥當當!”
“嗯,等酒樓的裝潢結束之後,煩請裴掌櫃再去一趟王府,有關這股權上的協議文書還要麻煩裴掌櫃的簽字。”
“好嘞!”
河西王府。
敲定了酒樓的地址之後,安秀慧徹底的安了心。
只要她們能夠在洛陽有產業,相信很快就能站穩腳跟了。
如今慕容熙和慕容明都太年幼了,她一介婦人想要養大兩個孩子,必須要提前做好安排。
“回來了?”等候多時的賀一航看到她臉上的笑容,輕聲問道,“看來酒樓的地址已經選好了?”
“嗯,”安秀慧點了點頭,“等過陣子我們一起去瞧瞧。”
“好。”
綠茵將剛剛煮好的綠豆百合湯端了上來,笑著說道,“夫人嚐嚐這湯,廚房裡新來了一位廚娘,最拿手的就是這綠豆百合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