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一航環顧四周之後確定附近沒有眼線,最後苦澀的笑了笑。
他的笑容已然給出了唐歡喜答案。
“你記不記得你曾經說過蕭寶瑞是個妻奴?”唐歡喜看著他,語重心長的說道,“那時候我就在想,賀一航這個少年郎啊,終究是年輕氣盛,才會說出那樣的話,可如今不過是三年五載,你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蕭……大嫂,”賀一航忽然抬眸,對上了她不解的視線,微微一笑,“我從不後悔自己的選擇,一個人,一旦入了另一個人的心裡,隨著時間的流逝,就會慢慢的生根發芽,逐漸的茁壯成大,輕易的忘卻不了了。就算不能名正言順的得到,那就遠遠的看上一眼,也是極好的。”
愛一個人,為什麼就要急於在一起呢?
愛,也可以變成一種守護。
當年賀一航知道自己心心念唸的那個女人成為了後宮中的女人後,他意志消沉了整整十天,那十天他日日借酒消愁,不敢相信這個訊息,他只能讓自己沉溺在醉夢中。
直到後來,他突然清醒了。
他要入宮,成為一名優秀的太醫。
就算不能擁有她,至少他也能成為守護她的那個人。
於是他一改從前的紈絝習性,認真的學習醫術,品讀醫術,終於如願進了太醫院。
熬了這麼多年,他發現他已經不再執著愛一個人的形式了。
有時候,只要看到她的一個眼神,一個笑容,他真的就心滿意足了。
那種滿足,就是他繼續活下去的意義。
“你真的,病入膏肓了。”唐歡喜看著他,低低地嘆息了一聲,“不管怎麼樣,我和蕭寶瑞都希望你能過得幸福,既然你不在乎幸福的表現形式,那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不過有件事,我還是希望你能幫幫我。”
“大嫂指的是你受驚一事?”
“嗯,”唐歡喜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我想要引蛇出洞,所以才放出我突然受驚的訊息,另外我還需要你在幫我一個忙。”
“你說。”
唐歡喜想了想,刻意的壓低了聲音,朝著賀一航說了幾句話。
賀一航輕輕地點了點頭。
等到桂嬤嬤送賀一航出門的時候,賀一航突然轉身看著桂嬤嬤,表情認真的叮囑道,“嬤嬤,蕭夫人如今的身孕已經七個月了,如今她胎像不穩,再也不能受到驚嚇了。”
“多謝太醫叮囑,老奴明白了。”
“另外千萬不要讓蕭夫人在接觸到麝香,尤其是給夫人屋內的安神香,最好也停一段時間。還有,飲食方面,也要格外的注意。”
桂嬤嬤不時的點了點頭,將賀一航說的每句話都記住了。
送走了賀一航之後,她便匆匆回了內屋,繼續伺候唐歡喜。
“夫人放心,那場戲,老奴和賀太醫已經演完了,應該沒露出什麼破綻。”
“那就好。”唐歡喜輕輕點了點頭,“嬤嬤,我有點困了。”
“那夫人休息吧,老奴陪著您。”
“好。”
當紅芙一路快馬加鞭將山泉水送到蕭寶瑞面前的時候,此時他正在徐州知府府中。
唐凌天手持長劍,夾在了徐州知府徐暉的脖子上,他稍一用力,那白皙的脖頸上瞬間露出了一道殷紅的血跡,“徐暉,立刻將人交出來,我就饒了你的狗命!”
“大大大……大俠……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是說的是什麼人啊!”徐暉長得是肥頭大耳,一臉豬相!
“南湘郡主的義子,王琦如今身在何處?你若是能早點將他交出來,我就放過你,否則你貪汙朝廷的銀子,與鹽幫私交親密的訊息就會出現在皇帝的養心殿上,到時候就算不被判凌遲,也會被腰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