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不必如此。”裴仲厚連忙上前一步,將她扶了起來,“從我決定和你一起到京都開酒樓做生意的時候,我就知道一切都會有風險,富貴險中求,更何況我這不是沒事嗎?我想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說的就是我自己了!”
有時候,唐歡喜不得不承認,裴仲厚真的是一個非常樂觀的人。
“那等裴大哥您身上的傷完全養好了,我再派人接你回京都。”唐歡喜笑著說道。
“成。”裴仲厚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等到房間內只剩下他們夫妻和金昇三人的時候,金昇看著唐歡喜欲言又止的模樣,微微一笑,“你的疑惑都已經擺在臉上了,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舅舅,我娘……有關我孃的身世,您將那些沒有告訴我的事情,現在就全部告訴我吧。”
金昇沒說話,而是沉默了一刻鐘。
然後用懷裡拿出了一個青色的荷包遞到了唐歡喜的掌心裡,“開啟瞧瞧吧。”
“這是?”
“你娘留給你的東西,”金昇低低地嘆息了一聲,“其實這是我娘一直在幫姐姐保管的東西,這裡面的東西實在是太貴重,所以姐姐一直都不知道。”
帶著好奇心的唐歡喜開啟了那個青色的荷包,裡面只有一塊玉佩以及一張紙條。
吾愛女冬雪,乙亥年臘月初八。
“這是我孃的生辰八字?”唐歡喜驚訝不已,“這下面的落款是南湘郡主?”
“嗯,正是南湘郡主。”金昇點了點頭,“從前我爹孃是在一場雪後撿到了姐姐,然後將其視為己出,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疼愛。這個荷包,我娘臨死之前將它交給了我,並且讓我一輩子都不要告訴姐姐,”
“為什麼?”
“因為南湘郡主這四個字,在二十多年以前,很不好聽。”
真正的南湘郡主拋棄了與之青梅竹馬的韓國公,反而和韓國公的庶弟有了肌膚之親,甚至選擇了私奔,這樣的事情,很不齒。
“當年的真相究竟如何,我們也不得而知。”蕭寶瑞握住了唐歡喜的肩膀,輕聲寬慰,“娘子,你別擔心,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能知道真相了。”
“舅舅,如果我的外祖母真的是南湘郡主,那我的外祖父呢?還有唐石柱真的是我的父親嗎?”
“唐石柱應該不是你的生父,至於你真正的生父是誰,我也不知道。”
唐歡喜苦笑了兩聲,沒再說話。
沉默的氣氛,總是格外的悲傷。
“對了,舅舅你怎麼會恰好經過沛縣,又正好救了裴大哥?”
“也許是他命不該絕,也有可能是命中註定吧。”金昇自嘲的笑了笑,“一個月之前,我收到了布婆婆的來信,說是千漣回到了代縣,所以我便想著回去找她,誰知道竟然在迷霧林見到了裴仲厚。”
“那舅舅,你能篤定眼前的裴大哥是真正的裴大哥嗎?”
“歡喜,你何出此言?”
“我也不知道,只是心底總有些不安,好像有什麼事情即將要發生一樣。”唐歡喜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疲倦的說道。
“把手伸出來。”金昇看著她這副模樣,實在是擔心的厲害。
等到給她診脈結束之後,他才稍稍鬆一口氣。
“歡喜,你先出去吧,我還有話要和蕭寶瑞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