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呢!
爹孃怎麼可能早就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安秀慧呢?
這不可能!
“秀慧,你先別激動,”唐歡喜輕輕地呼喚了一聲,然後又將放在她面子的杯子續了茶水,隨後認真的分析道,“你仔細想想,自你出生開始,你爹孃可曾罵過你一句?他們對你的好,對你的教導,是不是都按照最為嚴苛的標準來做的?若是我猜得沒錯的話,你的禮儀,你的言行舉止,都是和宮裡的嬤嬤學習的,對嗎?”
隨著唐歡喜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安秀慧的情緒漸漸地冷靜了下來,可是那張小臉,卻是止不住的煞白。
“父母愛子,愛的深沉,有所期待的同時也會有所失落,可從你的言語中可以看出他們對你,從不曾有過期待,你再他們的眼中,大概就是一顆棋子。”
一顆棋子,必須要有屬於自己的價值。
所以安秀慧自幼學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我明白了,”沉默了好半晌的安秀慧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極其蒼白無力,“姐姐,聽你一席話,猶如醍醐灌頂。”
她糊里糊塗的過了這麼多年,也該清醒了。
既然安雄琥夫婦一直將自己當成了一顆棋子,那她何不順水推舟,入宮參加選秀呢?
若是能夠接近那個狗皇帝,那個殺了蕭家所有人的狗皇帝,她定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的眼底,兇光畢現!
“秀慧,切莫衝動!”唐歡喜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逼著她直視自己的眼睛,“方才我所說的一切不過是我的猜測,畢竟我不曾接觸過安雄琥夫婦。若是你真的已經想好了那回去,不如聽我一句勸。”
“姐姐……”安秀慧苦笑了一聲,眸光裡閃爍著點點淚光。
唐歡喜握緊了她的手,湊到了她的耳邊,輕輕地訴說了幾句話。
已經徹底冷靜下來的安秀慧輕輕地點了點頭,如今的她,別無選擇了。
翌日清晨,安秀慧一早就離開了。
當蕭寶瑞敲響她的房門,想要邀請她一起吃早飯的時候,卻發現房間裡早就空無一人了。
看著床榻上那疊放的整整齊齊的被子,蕭寶瑞瞬間紅了眼眶。
唐歡喜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了男人寂寞難過的背影。
她立刻走到了他的身邊,輕輕地握住了他的右手,眉眼彎彎,淺淺一笑,“景媛走了,很難過?”
“嗯,娘子,我很難過。”蕭寶瑞低著頭,悶悶不樂的應了一聲,“我原本想著和她一起好好吃個飯,再好好的告個別。”
“短暫的離別是為了更好的重逢,別想太多。”唐歡喜踮起了腳尖,在男人的唇上輕點一下,溫柔的安慰道,“更何況如今我們已經知道了她身在何方,若是你想要見她,我們大可以去見。要知道,活著就有希望!”
“我明白的!”男人用力的點點頭,看向自家娘子的笑意更深了,“娘子,你真好!”
“那是當然,現在才知道嗎?”唐歡喜十分傲嬌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試圖轉身離開。
蕭寶瑞突然用力的握緊了她的手腕,然後用力的將人攬入了懷中。
兩個人,緊緊地擁抱著!
這一刻,一切都變得很安靜。
直到唐歡喜的目光無意的瞥見了擺在桌子上的那封信。
“蕭寶瑞?”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