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芃希點頭說:“一定順利”。
她在基地裡還有事情沒做完,換言之,這也到了她該行動的時候了。
——趁著那些人還沒防備,清掃行動越快越好。
曲芃希目送著飛機遠去,容廷來到了她的身邊。
“林氏的第二批人已經到齊。”她低聲說。
曲芃希收回視線,簡要地道:“那就行動。”
一直到飛機從地面起飛,混在隊伍中的呂東晴才看著窗外的景色發出了一聲驚嘆。
“從上面看,森月基地真的好像個大雞蛋啊哈哈,左某人,你——”
她本來一邊說著一邊轉頭去搗旁邊的人,結果一對上那雙紅眼睛她就氣不打一出來。
“——你看什麼看?”她當即就換了副臉色,向另一側的付淳君靠近了些,對左星遠冷哼,“等見到了州姐……你等著!”
左星遠在面罩後神情泰然,她說:“我受傷了,她才生氣。現在我是跟蕭黎一樣的,那可是個大助手!再說了,沒有我,你能跟過來嗎,要知恩圖報啊老呂。”
呂東晴噎住,忿忿不平的轉過頭。她作為未成年,和付淳君兩個人在開始是被排除在這趟行程之外的。在三個好友都前往或即將前往姮地的情況下,呂東晴當然不能幹,她那時才恍然大悟起了左星遠的“明智”,一時只恨不得再去偷個試劑給自己紮上。但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文晃經此一事,把剩下的東西看得比眼珠子都嚴。關鍵時刻還是左星遠站了出來,她以喪屍人初期需要熟人陪伴才能減緩焦躁的理由,把呂東晴還有付淳君直接扯了進來。而這一舉動也得到了林灼的支援。
兩個人看上去確實都暴躁得很,也頑固得很一致,強硬將她們分開必定要花費時間。文晃又聯想到莫思逸對媯越州的依賴,也微微點頭同意了。不過,她還是給呂東晴和付淳君都套上了兩層加厚的防護服,並且在內外的口袋中都裝滿了麻醉針。
因為研究不好貿然中斷,文晃作為接觸了拉姆達螙株核心實驗的人員,針對它還有許多要探索的問題,在將裝置都搬回基地後也有許多工作要盡快做,所以這次她沒有跟從前往姮地。臨行前,她特地叮囑了季康安和季康樂要多多關注林灼和左星遠這兩個新喪屍人的情況,也要看好呂東晴。
呂東晴自然也清楚這事兒,她向前排察覺到動靜向後看來的季康安露出了一個乖巧的笑。等她轉過了頭,卻又對左星遠不服輸地小聲說:“你少得寸進尺了!你助力大,還是林灼助力大?她可是跟州姐一樣哎……”
林灼在挨著她們的過道另一邊的座位上,正側過頭向窗外觀察,似乎是發現了她們的注視,便轉頭露出了一個輕松的笑。
無論眼睛、嘴唇還是其它的地方,她都沒出現任何的異常,是又一個在淨世教看來如得天賜的“恆常者”,也是第二例i級喪屍人。
在離開林氏基地前,她和母親林見溪進行了一次談話。沒有人再可以阻止她的行動,現在林灼渾身上下都洋溢著一股輕飄飄的自在和愉悅感。
左星遠看了她一眼卻有些鬱卒,她對挑起這個話題的呂東晴反唇相譏:“反正都比你強!”
“你!”呂東晴被戳到痛處,只恨不得掏出兜裡的麻醉針來就給她一下。
“好啦,好啦,不要吵。”付淳君勸架,正色道,“咱們這一趟可是有任務的,要團結起來,我們要證明給州姐看……”
坐在前面季康安向後瞧了一眼,見情況穩定便又回過頭來,正好瞧見那一路上都在忽視她的親姐還沒來得及撤回去的一個譏誚的眼神。季康樂也在過道的另一側,位置要比她更靠前一些。
季康安沉了沉心,起身換到了她的座位旁。
季康樂立刻將身體向另一邊偏了偏。
“到了地兒之後你們是什麼打算?”她視若無睹地問。
“該怎麼打算,就怎麼打算。”季康樂說。
“記著你對林總的承諾,你必須保證我們的安全,”季康安深吸氣壓下了怒火,提醒她,“你也得把越州給我帶回來。”
季康:“你們不是一類人了。日後她也要跟我一起待在教裡修行,還回來幹什麼?”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吶?”季康安沒忍住說,“那‘古神’萬一不寬恕你們呢?”
“古神一向仁慈。”季康樂瞪了她一眼,“不可不敬!”
“不是,[拉姆達]爆發解決了,不應該所有人都慢慢恢複成正常人嗎?”季康安提出了疑惑,“或者都跟越州和林灼一樣的,要還是一方在另一方的菜譜上,這世界和平不了啊?”
季康樂明顯被問住了。她其實不是那麼愛思考的型別,在教內只聽從命令列事。這會兒她想了想,才琢磨出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一切都要看神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