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中是有什麼誘導因子,會讓現存的螙株都發生異變?還是說暴雨中本就攜帶著已經大幅異變的螙株,水汽的無孔不入造成了現存螙株的感染?
無論是神水還是拉姆達螙株,都是從姮地發掘的。這場暴雨也和姮地有關嗎?森月似乎還有科考隊在姮地音訊全無,她們是否在姮地做了什麼?
……
媯越州陷入了思考,梅凝視著她的神情微微笑了。
“看來我給了您啟發,”她說,“就像您給與我的驚喜一樣。”
媯越州回過神來,這時已經猜到了她的想法,便問道:“你發現我是所謂的‘螙水’感染者,但是卻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症狀——像你口中的恆常者,所以覺得這更容易意味……‘神’的寬恕?”
“是的,”梅說,“在遇到您之前,我們也曾發現過症狀與飲下神水後類似但副作用更大的人類,但終究不及您令人驚嘆。假若神知曉後世有人能完美發揮出神水的效力,必定不會再為人的無知而痛心惱怒。您是得到神水認可的恆常者,在大祭司的引領下,相信一定能帶著我們重現史前的文明!”
“……你等一下,”媯越州想讓她現實點,“現在外面還是喪屍的世界。”
“行屍走肉,不過是在神的怒意下無法承受神力的無能之輩,”梅淡淡笑著,“您何須為此煩惱?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這何嘗不是神為了推動程序而開展的一次清理呢?能留下來的,才是適合的。”
媯越州微微揚眉,再度仔細打量了她一番,說道:“我大概知道你們要進入基地的原因了。”
她們的目的是喪屍人。淨世教會帶走她們認為“合適的人”,一起去完成梅口中的偉大使命。
“您是從基地中而來,這意味著我們的打算沒錯。”梅含笑預設了她的猜測。
媯越州也笑了,她問:“你為什麼覺得我會跟你們走?”
“您還有很多疑惑,”梅語氣平穩地說道,“而我時刻願為您解答疑惑。”
“哪怕——答案是假的?”媯越州故意這麼問道。
“我之所言,均為真相,”梅的神態不變,“世界的真相。您會知道的。”
漫長的黑夜過去,一縷晨光撒入了森月基地內,而在晨光之中,辦公桌前的曲芃希正聽著崔頌的彙報。
“……已為從昏迷狀態的03號身上抽取了血樣,但她在蘇醒後就極不配合,”崔頌低聲說,“哪怕有林氏文醫生的安撫,她的情緒還是非常暴躁,堅持要找……無症狀喪屍人。喪屍人04號更是如此,她還接連打傷了多個基地工作人員,我們不得已再度給她打入了麻醉針……”
話聽著,曲芃希也分神檢視著喪屍人03號的相關資料,莫名覺得她的姓名有些眼熟,但也沒放在心上。對於崔頌晚上的成果彙報,她則是簡要表達了幾句安撫。
“對付喪屍人確實不容易,崔教授昨天確實也受累了。”她將喪屍人03號的資料檢查過無錯漏後就暫時放到了桌邊,因為老黃總的急切關注,現在每日的進展及相關材料都會向他那邊傳送彙報,所以一會兒曲芃希還有個遠端會議要開。
“沒有崔教授,這個專案是堅決推進不了的。時間緊任務重,”曲芃希繼續說,“您的功勞黃總和我都是看在眼裡的。崔教授,而我也一向很相信你的能力……”
“……曲特助這話嚴重了,”崔頌推了下眼鏡,低聲說,“這都是我該做的。不過我聽說,曲特助昨晚將那隻無症狀喪屍人放出了基地,這是否……有點冒險了?不說她還會不會回來,就說現在基地的這兩個,為了她還會鬧騰……”
曲芃希聞言,卻只是微微一笑。這時桌上的座機響了,號碼歸屬是基地的門衛處。
“……曲特助,昨晚經標記特許出門的登記者‘媯越州’請求開門,她身後跟了兩位陌生人。請問是否準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