媯越州側過頭,林灼和羅密這時也已摸到了門後的開關,“啪”的一聲將一樓的燈光開啟了。
媯越州伸手擋著光源,發現這時廳內的喪屍並不算多,它們似乎還都在向另一個方向湧去。
“那就是下樓的樓梯!”羅密適時出聲道。
媯越州向身後她們望了一眼,隨後便向察覺到有動靜便撲來的喪屍揮起了拳。她直接開了一條道到了下樓的樓梯口,這裡的光線十分灰暗,只能憑借聲響判斷人的方位。
“啪”的一聲,林灼終於摸索到了開關,卻險些被窺伺的紅眼喪屍咬到。她後退一步,將一直按在手心的筆用力搗進了它的眼睛。羅密則趁著光線大亮向領頭的媯越州揚聲道:“右拐!那裡只有一道門!”
媯越州聽到了,到了拐角處還沒轉身便直接向右揮出了一拳。這時那右邊的通道中則傳來了人驚喜地叫喊:“有人來了!!!救命——啊我騸你爹啊啊啊啊啊別過來!”
媯越州聞聲定位,直接向那聲源處趕去,一路上掀起的骨碎聲不斷,身後人則也跟進了她的腳步,只是遲遲還沒找到廊燈的開關。林灼有些焦躁,便放聲道:“你那邊能不能開燈?快開燈!”
“啊?”那邊的人似乎愣了一下,匆忙說,“開關!快找開關啊!有人來了!”
又是“啪”的下,驟然亮起的燈光從教室裡散出。藉著這光線,媯越州清楚瞧見了那女生正在喪屍的圍攻下用力堵著門,這道門後也正是羅密說的地下室。
室內的光線對於外面喪屍的抑制作用雖然聊勝於無,媯越州還是順利打通了一條路趕到門口,當她接連撕開圍著門縫探頭的喪屍後,與裡面堵門的人視線相遇時,裡面的人明顯愣了一下。可不過片刻,她就立馬開啟了在喪屍大力撞擊下已然快要斷開的內鎖鏈,側身忙將門拉開了些。
媯越州帶著人順利進入。她環顧著周圍的器械,直接將一個裝滿了各式各樣器械的櫃子搬到了門後,其餘人也紛紛效仿,不一會兒就將門後堆積了不少的重物。緊接而來的喪屍撞擊的聲響漸漸輕了。
左星遠甩了甩頭上的汗水,這時才有空去瞧方才給她們開門的人,一看便愣了一下。她神色莫名,又向屋內掃視,果然在屋內的一個角落發現了裘易這個上午剛被她們胖揍過的人。
“——搞什麼啊?”這時出聲的卻是蕭黎,她又驚又怒,瞪著裘易問,“賤人裘你在這裡做什麼?!”
這屋裡還有幾個男生,一個在裘易身邊的見狀就不滿道:“你搞什麼啊?剛才要不是我們你就被喪屍咬死了,懂不懂禮貌?”
“我去你爹的——”左星遠張口就罵,不過罵聲還沒起,已經又有人出聲了。
“剛才是我們互幫互助,”付淳君皺眉對那男生說,“僅憑我們根本堵不住門!”
“好啊你——”
“別吵了!”裘易遙遙看了眼蕭黎,又向她周圍的人掃視了一番,別過頭說,“外面還有喪屍。”
那男生才憤憤不平住了口,其餘的幾個男生也向他們走了過去。左星遠發出一聲嗤笑,看媯越州未做聲,暫時也沒管她們。蕭黎也是同樣。剛來的這群女生一起盤踞在屋子的西邊,裘易等人則佔據了屋子的東角。付淳君左右環顧,站在中間還沒有動作。
因為裘易聲稱那能消滅喪屍活性的“解螙劑”就在樓下,付淳君才帶著他出了那實驗室。一路上也是歷經了千難萬阻。好在遇上了幾個同伴——雖然都是男的,齊心協力才趕到了這地下室。
付淳君突然有些頭痛,是生理意義上的。其實之前就隱隱有了跡象,但因為有喪屍這個更大的威脅在還能壓下,現在一放鬆整個腦子卻好似“嗡”的一聲要炸開。她突然用雙手砸了下頭,靠著牆緩緩蹲了下來。
這時她卻突然察覺到有一道不容忽視的視線望了過來,是那個在小巷裡遇見就令她印象十分深刻的高個女生、方才在她話了。
“頭很疼嗎?”媯越州這樣問道。
付淳君一時十分意外,她暗道沒想到這人是個面冷心熱的,面上就露出了個友好的微笑。雖然頭中卻是作痛,但還是勉強晃了晃下巴說:“還好。”
媯越州繼續望著她問:“你叫什麼名字?”
這下不僅付淳君愣了一下,圍在媯越州身邊的人也有些吃驚,左星遠等人還記得今天上午的糾紛,望著媯越州又望了望付淳君,臉上都是想說話但更想靜觀其變的模樣。林灼則是側過頭,仔仔細細地向付淳君打量起來。
“我叫付淳君,”付淳君在眾人目光炯炯之下有些赧然,抱著禮尚往來的態度反問道,“你呢?”
媯越州面上突然略過了一絲笑意,她回答道:“媯越州。這是林灼,你認識她嗎?”
林灼見她側頭示意,神情一動,微微一笑間便禮貌地向付淳君頷首道:“你好。”
“——啊?!”付淳君望著她卻驟然瞪大了眼睛,“你……林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