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羅密環顧著左右,心中有些自責,因為正是她們帶進來了喪屍。而且,她們新來的這幾個一眼看去就是身體素質更弱的,讓她不免産生了自己會是累贅的想法。
——早知道就該好好鍛煉啊!羅密在心中狠狠嘆了口氣,已經下定了一個決心。
林灼還有些倔強,最終還是在媯越州擰眉的神情中退了一步。
“我等你。”她認真地說。
窗戶上喪屍的敲擊聲再度響起,眾人已經互相幫助順利上了檔案櫃之上。媯越州瞧了一眼,轉而上前,直接一腳將那已撞得裂紋摧崩的房門踢開了。
伴隨著陣陣嘶吼,無數喪屍爭先恐後便從門中湧入,窗邊倒一時空了不少,原先攀高的喪屍也被屍流沖了下去。左星遠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將窗戶開啟,這個過程要向不發出一點聲響實在艱難,到最後她甚至都出了身冷汗。成功後她還回頭望了眼,屋子裡的喪屍已經進滿了大半,而媯越州正一拳砸出了大片的血漿飛濺。
她定了下心,驟然跳了下去,其她的人也緊隨其後。幾乎在她們的腳步聲一落地,便被擠在門邊的喪屍發現了,而走廊前面也同樣有黑影在遊蕩。於是她們兵分兩路,呂東晴帶著羅密和另外兩個女生向前,一邊開燈一邊迎擊那些前面撲來的喪屍;左星遠、蕭黎和林灼則是留在了後面,在摁開廊燈的同時也在等著接應媯越州。
很快她們就發現,在光線明亮起來之後,這群喪屍的攻擊性會降低,且眼睛裡會再度覆上灰翳。這樣的喪屍可比那些紅眼睛的好打。
呂東晴在打倒了幾只後也適應了不少,她現在把林灼送她的那隻鋼筆也用得順手了。不僅如此,她還隔空指點在後面同樣得到林灼贈與的羅密幾人:“——瞄準!就朝眼睛捅!你插他鼻子做什麼?!”
左星遠這邊也熟練不少,她沒用鋼筆,還是習慣直接出拳。雖然還做不到像媯越州一樣一拳一個喪屍頭,但砸裂太陽xue的準頭還是提升了不少。林灼則在“見眼插筆”的練習中讓動作越來越直接利落。
不一會兒,只聽見“通”的一下,媯越州也順利從窗子中跳了下來。幾人彙合,便馬不停蹄向前跑。
“不能向上!”呂東晴喊,“樓梯上還有不少紅眼睛的呢!向下比向上容易!”
“電梯呢?”蕭黎問。
“蕭黎你能不能動動腦子?電梯到了一樓,正好給守在那裡的喪屍送人罐頭嗎?”呂東晴恨鐵不成鋼。
“你都說樓梯上有紅眼睛的了!”蕭黎壓低聲音說,“現在可是十一樓!咱們身後面還追著不少呢!”
“要開燈,”媯越州說,“現在我打頭,左星遠你斷後,林灼帶人找機會開燈!”
幾人說著已經到了樓梯處,果然有不少喪屍正在向上,看來正是聽到了響動。媯越州先發制人,一腳便踹下去一大片,隨後每路過一隻就用拳腳精準地問候它的腦袋。林灼則帶著羅密,在下樓的時尋找開關一路開燈,羅密還被林灼現場“教學”展示了一番如何又快又準地用簽字筆殺喪屍,她在心中升起佩服之餘也增添了不少的勇氣。兩人相互配合尋找光源,呂東晴幾個則是在打喪屍的同時也為她們打好了輔助。這也給後面的左星遠減輕了壓力,到了她那裡,雖然應對順著樓梯追來的喪屍有些難度,但紅眼睛的喪屍已經減少了很多。
從十一樓下來,路過的九樓十樓湧上來的喪屍最為密集,但越往下便漸次稀疏了些。一行人動作很快,終於下到了一樓。一樓的喪屍並不算太多,但燈光開關在大門的門後,她們也決不能掉以輕心。
“咱們現在去哪?”蕭黎一邊打出一拳一邊問道,“在一樓找個教室躲?”
“不行不行,我在去前面看的時候就發現好多紅眼睛喪屍就守在教室門口或者進了教室,”呂東晴咬牙防備著周圍,說道,“不然咱們下樓梯可沒那麼簡單。真是奇了怪了,那些玩意像是知道人會躲進教室裡一樣……”
紅眼睛的喪屍晃晃湧來,她們便圍成了一個圈快速向門口移動著。
“……我其實建議去一個地方,”羅密長撥出一口氣,鼓起勇氣說,“物化生共用的那棟實驗大樓,有一個地下室,只收集擺放了些實驗器材,也是納入學生會相關部門管理的。我這裡……也有備用的鑰匙。本來是想去那裡的,但是那棟實驗樓離餐廳太遠……”
“那你挺厲害嘛,”呂東晴好奇地望了她一眼,“不過你們到這裡來,上十一樓不覺得更麻煩嗎?”
羅密有些羞愧:“我們坐了電梯,成了‘罐頭’,好幾個同學都被咬了……徐會長應該也是那時候……”
呂東晴搖搖頭,不想再繼續談這個話題,便把目光投向了媯越州。
“那就去實驗樓。”她目不斜視,一腳將攔在身前的喪屍踢遠的同時,兩手也將喪屍的腦袋狠狠砸在了一起。腥氣彌漫間,她環視著前面所剩無幾的紅眼喪屍,竟然從他們愈發狂暴無章的動作中看出了恐懼。
這種出現在旁人身上的情緒,曾經的她是最熟悉不過了。
有意思,很有意思。
這些紅眼喪屍,也會“恐懼”。
它們還會有什麼特點?
媯越州一邊思索著,一邊毫不猶豫地將它們解決了幹淨。樓門並未關閉,當她們闖出來時還未徹底鬆口氣,心上卻是一顫。
仰頭望去,漆黑的天幕之上正懸掛著一輪血紅色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