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劁,”押著幾個督查使的赤蘭直接看愣了,喃喃道,“越州姐,太牛了吧。”
“是啊,”前面還有督查使應和,“真不愧是老大。”
“……喂?!”
媯越州沒費多大的功夫就找到了太極殿,現在整個皇宮已被拿下,白嘯回瞧見她便興沖沖地抱了過來。而除了興高采烈的共和黨,媯越州還發現了其她的人。
“老大!”
丁克謹帶著幾個人原本是跟著姚奉安入了宮,可惜後來因為混亂跟丟了她的蹤跡,正想無頭蒼蠅似的亂轉。這時冷不防瞧見媯越州,下意識就是挺直腰桿、高聲問好。
“行啊,”媯越州回應說,“小叛徒。”
丁克謹心頭狂跳,冷汗都下來了,屏住呼吸望著媯越州走近,分毫不敢動作,下一秒卻見媯越州越過她直接向一個宮殿去了。
——是太極殿。
鄭朔已被扣押,卻誓死不多說一句話。她見到媯越州進來,也是破口大罵,最後攝於槍口密集,才不甘不願地閉了嘴。
“不知死活,”媯越州冷冷地開了口,“你既然如此忠心,那就代替段璋去死吧!”
“砰”的一聲槍響,鄭朔發出尖叫,媯越州卻似乎猶不滿足,竟又連發數槍。就在“砰砰砰”不休裡,原本在內室裡的古木雕花大床卻突發異動,被褥被丟下,床板開啟,卻是段璋現身,一步步走了出來。
在見到姚奉安後,段璋便藏進了這床下的暗格中,再由鄭朔將棠明等人送走。遭此重擊,她本就心緒難平,現在聽著鄭朔這個伴她長大猶如半母的貼身女官要被虐殺,她又豈能茍且偷生?
可等她看到實情,卻又一愣。原來鄭朔竟還好端端地坐在地上。其實方才那聲尖叫,是被押著她的共和赤蘭配合媯越州,在她精神緊繃之下擊打了她的肩部。媯越州的數彈並發也是在鄭朔的腳前描邊。目的自然是將段璋逼出來。
“無恥小人!”段璋一看到媯越州那就是新仇舊恨齊上心頭,猛然拔槍便向她打去。
可是“咔噠”一聲,槍裡卻發了空彈——之前她為洩憤,已經將這槍裡的子彈打空了。
“啊啊啊我殺了你!!!”她一把丟開槍便向媯越州撲去。
媯越州也不用槍,劈手便折過她的手臂壓在肩後。段璋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便在媯越州的手勁痛得說不出話了。
“發訊號,”媯越州對身邊的赤蘭說,“已攻下皇宮。”
當深夜中那道明亮的煙花自空中炸開時,屠斯未便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她身邊的赤蘭也紛紛歡呼起來。
“贏了?!”秦襄儀喜出望外。
秦襄儀帶著木繁繪和剛回來不久的希芸加入了共和黨照顧傷員的任務,這項任務由屠斯未統籌。 她們在大理院、京都衙門、還有各個皇親府邸前不遠的街道上支起了臨時帳篷,好在傷員不多,原本準備的傷藥繃帶還剩的不少。
“現在就看延熙啦,”屠斯未按住一個高興得要從床上蹦起來的共和赤蘭,低聲唸叨著說,“內閣魏某某那邊發了訊號,那群皇親也有帶了不少親衛去的,等不了了就要魚死網破。哎,真不省心,小孔,一定要加把勁啊!”
“原來延熙是去了那裡?”秦襄儀聽見這話,一邊向她遞來繃帶一邊說道,“我說大理院這裡已經贏了還不見她……孫穎是不是也帶人去了?她是越州之前在督政署的部下,很能幹的。”
屠斯未接過繃帶,將傷口包紮完畢才抬起頭來,她望了望秦襄儀,有些懷疑地問:“你是誰來著?”
秦襄儀掛在嘴邊的笑容僵住,她沒料到已經並肩作戰一晚上的人居然還不知道她的身份。
“我想起來了,”屠斯未帶著些恍然繼續道,“你是‘義商’!是你資助了我們資金吧,原來你也加入赤蘭會了?延熙這不是在騙我?”
秦襄儀直覺她話裡的人應該不是自己,她理了理自己的赤蘭領巾,說道:“我是媯越州的發小、好朋友,我是秦襄儀。”
“哦!”屠斯未瞪大了眼睛,“我記起來了,從前在越州那裡看到過——你的照片。秦襄儀。什麼是‘發小’?”
現下傷員已經盡數包紮好了,所以兩人才有空在這裡閑聊起來。秦襄儀暗暗記住了“照片”這件事,她有些累了便索性就地坐下,說:“發小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屠斯未點頭說:“那我是越州的‘發大’和‘發老’,是一起從大一起長到老的朋友!”
秦襄儀看著她,吸了口氣欲言又止,卻一時沒能出聲。
正在這時,天空突然炸開了另一道明亮的煙花,也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尷尬。
“是延熙!”
屠斯未徹底放心了。
和瑞廳外,魏央望著那煙花自天空炸響,帶著微笑向孔延熙伸出了手。
“魏秘書長!”方才兩派勢力配合大獲全勝,孔延熙正高興著,熱情地握住她,“久仰久仰。”
“說什麼‘秘書長’是折煞我了,還好今日有共和黨不計前慊前來支援,才將事情平息,”魏央沒有理會身後大廳裡那些負傷的新黨成員窺探的目光,徑直說,“魏某不勝感激,願攜殘部投靠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