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斯未:“嘻嘻。”
她雖然嘻嘻,但是面上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孔延熙一貫知道她是個“面癱”,這時也要被氣笑了。
“我看你是縮在山裡太久,腦子讓煙霧彈嗆沒了,”她沒好氣對此總結,還沒徹底送松開手,就警告她,“你不許親我!”
屠斯未的打算被看穿,她語氣平平地“嘁”了聲。
媯越州偏過頭笑了一下,便拍著兩人的肩膀說:“行啦。還好這回有斯未的煙霧彈,行動一切都很順利。”
屠斯未在國外進修的軍校的武器專業。她雖是華裔,卻並非在華邦本土長大,在出生被遺棄後她被一位達輝蘭的善良女士收養,從此便定居到了達輝蘭。到了華邦後,她便一直潛心為黨內研發改進實用便宜的系列武器。共和黨與新舊兩黨相比,共和黨的硬體裝備相對落後,好在有屠斯未率人肩負起了這項重任。之前媯越州帶人在西鶴樓用過的煙霧彈,就是屠斯未的最新成果
“我也聯絡到了可靠的地下軍工廠,”說到這個,孔延熙便也回到了說正事的狀態,“咱們要的槍支彈藥——有老屠的圖紙在,她們趕制起來也是事半功倍。”
“我這回從山上還帶來一批,”屠斯未其實今晚才剛到,也出聲說,“一會兒越州你帶人去試一下。”
媯越州點了下頭,又問孔延熙道:“那批貨最快什麼時候能出?資金都夠用麼?”
“最快是明天下午,”孔延熙說,“資金是很充足的。除了顧家的那些,還有一位熱心義商的資助——就咱現在開會用的基地,也是向她借用的。她是啟明女校的一個學生家長,主動聯絡了賀姐牽線。我去見過幾次,雖然像個仠商,但總體來看,人……還是可信的。”
媯越州瞧了她一眼,也沒提出異議,只說:“我會讓內閣那邊也準備好,一切……盡快。”
孔延熙、屠斯未自然點頭。三人聚在一起低聲討論了片刻,便到了正式會議的時間。這時到場的赤蘭幾乎全了。越過神采奕奕的眾人,媯越州向場上望了一眼,又望了一眼,卻暗中擰了下眉。
她沒有發現姚奉安。
一直到會議結束,姚奉安也沒有出現。並且她的行蹤孔延熙也並不清楚。媯越州的心理不免閃過一些不好的預感,她向眾人交代了一下,便闖進了夜色中。
等她回到魏央的住宅時,已近深夜,魏央的書房裡卻還亮著盞昏黃的燈。
“我在等你,”魏央仍舊坐在書桌前,見她回來便抬首說,“為了展示我的‘用處’,我想應該將今日與皇帝之間的會話內容向你盡數告知。”
媯越州望著她,徑直問道:“是誰帶走了姚奉安?她現在在哪?”
她先是回了趟家,越過舊黨的監控巡守,並沒有發現姚奉安的身影。緊接著她又去了學校和之前姚奉安常去的地方,也摸查了那些她會走的路線,卻最終一無所獲。
所以另一個猜測便被支援了。
聞言,魏央的眉毛揚了一下,似乎訝異又似乎瞭然。她回答道:“今天皇帝的意思,是要與內閣偃旗息鼓,合作圍剿共和。而為了懲治你這個無法無天的‘臥底’,她們需要捏住你的軟肋。”
魏央觀察著她的神情,繼續說道:“我還以為你會早做打算,畢竟你這樣的身份,很容易就牽連到身邊的人了啊。”
媯越州的神情中看不出半點異樣,她說:“我身邊的人,你算不算?”
“你還在懷疑我,”魏央嘆了口氣,“我已經沒有退路了,還需要我向你證明什麼?”
媯越州一步步走近,她露出微笑,輕聲說:“如果你要證明自己不值得被懷疑,姚奉安現在就該站在我的面前。”
魏央神情一變,身體已微微僵硬,她快速回答說:“是棠明。她帶走了你的家屬,大約會被關到大理院。但我要怎麼幹涉?棠明和我向來不睦,皇帝雖說願意與我‘和談’,可還要問過那些個皇親王公的意思,有璐王的死在先,想想也知道這會是個艱巨的任務。我沒有騙你。”
媯越州停住腳步,依舊以沉沉的目光向她望去。
“皇親王公,”她最終緩聲問道,“這些東西你是能夠解決的,對不對?”
魏央愣了一下,驚疑不定地看向她,一時沒有開口
大理院內,在外人眼中“失蹤”的姚奉安面對棠明卻很有話說。
“……我不明白,就算我的養女暫時有慊疑,你們隨意監視我的行蹤已經足夠過分了,為什麼還要突然將我關到這裡?你們懷疑我也是共和黨?你們有什麼證據?恕我再提醒一句,我是學校的教師,我還有教書育人的職責,明天的課堂上還有學生在等著我!你們一言不發就將我帶到這裡拘禁,是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