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這是怎麼了?!!快叫醫護!他吃飯把自己噎死了?!”
“不!七竅流血、口吐白沫,這飯……這飯裡有問題!還是讓他們混了進來!我去食堂看……”
“——嘶,我怎麼瞧著他……這還有救沒有啊……”
“有沒有救都要救啊!老大在署長那裡可立了軍令狀!他死了什麼用都沒有啊!”
“笑死了,他還以為自己多高明呢,犟了這麼長時間不鬆口!我還納悶呢,新派的仠細能把咱那些關鍵證據偷走,怎麼沒想到他呢——原來這才動手啊!”
“別說風涼話了!快去叫人!”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的腳步聲,就在他意識快要消散之際,又聽見了一疊聲的“老大”。
錢複寬已經難以催動思緒了,但下一刻他的胸腹之間驟然傳來鈍痛。
室內只聽得“嘭”“嘭”“嘭”的多聲震響,他直接被迎胸的踹了幾腳,最後甚至連連飛移到了牆角,方才剛剛入口的飯菜也在這大力下被嘔出了許多。錢複寬伏在地上,依舊意識不清。
“帶他去掛針!”
“……我……”錢複寬卻掙紮著開了口,含糊不清地說,“我有話……”
媯越州上前兩步,徑直問道:“買賣官職的往來名單你放哪兒了?”
“……魁蘭鏡……鏡子下面,”錢複寬下意識脫口而出,“我書房……暗格……還有彙、彙款單……”
可惜話沒說完,他一歪脖子暈死過去。
孫穎沒忍住暗罵一句。
媯越州擺了擺手,匆忙趕至的醫護人員將他抬上擔架就向外走,跟在媯越州身邊的督查使也有人忙跟上。媯越州心態挺穩,她見手下人大多神色不妙,便簡單安撫了幾句,說了聲“該查就查”,也拔腿離開了。
孫穎很自覺地跟了上去,瞧見四周無人,才悄聲問道:“老大,踢的那幾腳,爽不爽?”
媯越州泰然點頭,說:“下回你來?”
孫穎嘻嘻笑著,說:“我沒那麼大勁兒,他可就真死了。”
“我給你兜底,怕什麼?”媯越州說,“這回記你一功。”
“好嘞!”孫穎,“那我去查一查他嘴裡那什麼‘魁蘭鏡’!”
“不,”媯越州說,“你帶人去‘容大日報’的報社,先把那裡封了。”
孫穎一愣:“啊?”
緊接著她才反應過來,沒忍住樂了,賊兮兮地問道:“老大來這麼早,三千字是不是還沒寫完啊?”
媯越州又推了下她越湊越近的頭,繼續說:“——順便,去它附近的領榮街。”
“領榮街?”孫穎想了想,問道,“是那群學生集會——被抓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