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級45個人,倆人一桌,正好多出來一個。一直以來,馬君啟一直一個人獨自坐在教室最後一排。
最不顯目的角落。
安予星迴去後時,許以辰正好不在。
不在正好,她搬東西還不需要過問讓他讓路。
她的位置臨窗,以往學習累了都會去看看窗外放鬆心情,樓底下是一大片的人工湖,還有很高的梧桐樹。
可此刻入秋了,梧桐樹光禿禿的,人工湖被雜亂的落葉佔滿,又髒又亂,一眼望去一片死寂。
唯有窗臺上的蝴蝶蘭又開放,薄如蟬翼的花瓣,邊緣微微卷曲,如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這還是她養的。
剛跟許以辰做同桌時,這株盆栽快要死了,根系出現黑腐現象,花葉也蔫了毫無生氣。安予星閑來無事會澆澆水,翻翻土,修剪枯葉,沒想到一個學期竟然給養活了,還開了花。
安予星把箱子裡的書倒出來重新整理,徐二胖也知道發生什麼,一言不發地幫忙整理。
嘉汐看著安予星微微泛紅的眼眶,說了句:“星星...”
“我想喝果粒橙了。”安予星說。
“我去給你買。”嘉汐就要跑出去,卻被張含晴的小姐妹攔住,“你沒看見快要上課了,你還敢出去。”
“關你什麼事!”嘉汐不吃她這一套,不跟她糾纏。
“算了嘉汐,我不喝了。”安予星說。
徐二胖幫她把東西搬到教室最後一排,安予星的東西還真挺多的,光是水杯就三個,冬日的保溫杯,玻璃杯,外加一個塑膠的。
徐二胖準備把最後一個塑膠箱搬過去時,安予星說:“把書拿過來就行了,箱子不是我的。”
“呃?”徐二胖愣了一下,明白過來這是誰的了。把裡面的書本全部拿出來,又將箱子完好無損的拿放了回去。
馬君啟是個粗糙男人,課桌和地面衛生弄得亂七八糟的。安予星可算是費了一番功夫才收拾打掃幹淨。
許以辰回來看到正趴在座位上睡覺的馬君啟,怔了幾秒。
正好上課鈴打響了,馬君啟起來伸了個懶覺,一扭頭看到許以辰,抱歉似的說道:“不好意思啊辰哥,是班主任讓我過來的。”
許以辰看到光采不到的圖書角落裡,安予星正在費力整理她的書本,她蹲在地上,一本本把書放到桌肚裡,樣子看上去有幾分落寂孤單。
下意識的動作促使他過去,但還是忍住了,只是出神地看著她。
上課鈴響了,沒有人再幫她了。
安予星費力地把紙箱子壓扁,塞到垃圾桶裡,收拾好一切,才回到座位上。桌子腿不穩,她抽出一張紙摺好塞到桌子右腿下面,平衡好桌子。
這節課是英語課。
安予星頻繁走神,她心不在焉的,最後索性沒再聽下去,趴在桌子頭面向牆壁,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養神閉目。
外婆當著全年級老師的面道歉時,英語老師當時也在場,也知道安予星身上發生了什麼,並沒有過多阻攔。在她眼裡,安予星英語成績不錯的,不想再過多去語言打擊。
許以辰望過來,他看到安予星瘦弱的肩膀在微微顫動,大概是哭了。
一節課真的很難熬。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安予星的精氣神徹底被抽空了一眼,眼前發昏,她不近視,但不知道為什麼看東西模模糊糊。
手腳都麻了,使不上力氣,感覺全身都很冷。
忽然一隻手搭在了她的額頭上。
嘉汐緊張的聲音傳來:“安予星,你怎麼發燒了?!”
安予星耳朵裡亂糟糟的,一時之間難以分辨說話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