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多說,上二樓把書包放下就進後廚幫忙。
後廚油煙嗆人,空氣流通不暢,小伍正在炒菜,“這裡髒亂差的,就別進來了。”
許以辰彷彿聞所未聞,挽起袖子將水桶裡的活魚拎出,放到木板上開始處理,動作很嫻熟。
小伍:“這次回去的時間有些長。”
沒人回話,空氣陷入安靜。
過了會,許以辰才說:“祭日撞在一塊了,就順帶多待了兩天。”
手裡的魚很快處理好,他將髒汙的血水倒進了下水道。神色依舊冷漠,如常年難消的積雪。
小伍垂下了眼瞼,試圖想說幾句安慰話,但又找不到合適的話題。
其實和阿輝認識許以辰的時間並不長,也才兩年而已,可是總能到從許以辰看到不符合這個年齡段該有的沉穩和獨立。
認識許以辰的那一天,他正在遭遇一場毆打中,獨身面對一群窮兇極惡的惡徒。
小縣城的治安不好,夜深人靜時就總會發生一些暴力事件,無非是一些當地的地頭蛇仗勢欺人收取保護費。
就居民樓的隔音效果不好,那天,阿耀和小伍正好喝了點酒,下班時看到這一幕本不想插手理會。
這種事多的去了,要是因為多管閑事會引起諸多不要的麻煩。他們也是做生意的,也需要養家餬口。
可當看到被打的人是一個學生,怎麼也看不下去了。酒醉慫人膽,回店內抽出菜刀就迎了上去,徹底將那群暴徒趕跑。
當時的少年已經被打得全身出血,快要陷入昏迷,二人合計帶著去醫院。
輪流守了一夜才等人悠悠醒來。
“看你還沒成年吧?!你父母的電話號呢,我打電話通知一聲,這麼就能放你一個人出來。”阿耀拿出電話作勢要打過去。
許以辰冷冷地看了他們二人一眼,拔掉手腕上的輸液針,站起身就要拿衣服出門。
小伍攔住他,阿輝走過來質問:“問你話呢,你可不能就這麼走啊,醫療單還要等你家長報銷呢。”
許以辰抬起眼,目光很平靜,就像塊潔淨通透的冰塊,雲淡風輕地說:“都死了。”
“!”
他的聲線帶著冷質感,像支冷箭擊中人的心髒,小迦和阿輝當場都愣在原地。
許以辰從他們手裡抽走核對的醫療單,拉開書包的拉鏈,抽出一小沓子紅色紙幣放到桌子上。
“應該夠了。”
然後冷漠地拿著書包走開了。
自始至終,身形單薄的少年,就像是個沒有遊歷的孤魂,沒有庇護所。
小伍嘆了口氣,將炒好的魚香肉絲端出去。外面的客人只增不減,氣氛火熱,幾個痞氣小夥走進來,身邊簇擁著幾個女生。
這群青年是這裡的常客,阿耀招呼道:“來了。”
幾人起鬨著:“來照顧照顧你的生意。”
“隨便選,想吃什麼就點什麼。”阿輝安排就坐。
痞氣小夥叼著根煙,摟著懷中的女人說,繞後滿滿幾杯酒水,分發給女生們:“今晚不醉不歸。”
“憑什麼光給我們幾個人喝啊。”紅發女孩嬉笑著。
痞氣小夥:“那你想怎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