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報紙都是裝訂成冊的,有些泛黃,很是陳舊,右上角標著2007。
“!”
安予星忽然想起在書店撞見的那一幕,陰差陽錯聽見許以辰在收集以往的報紙。
八年前,他們也才六七歲,大字還不識幾個,許以辰收集那段時間的報紙幹嘛?
關於京港市本地的早報、晚報,還有很多比較出名的幾家報社報刊。
成片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人眼睛都累,但安予星語文閱讀不錯,很快捕捉到這些報紙都有一個共性,在講述一位醫藥界許教授的突出成就。
零幾年的畫素很低,再加上報紙很陳舊,安予星湊近看也沒有看清這位教授的樣貌,只能從字裡行間瞭解到這位教授從事多年中藥和西藥結合研究,他的科研團隊在他的帶領下研發了很多新型藥物,取得了很高的醫學成就。
但令人唏噓的是,他在2010年的一個夜晚因病猝死在醫院的辦公室裡,年僅也才四十歲。
太可惜了……
安予星心想,感覺這位教授也還很年輕,一生懷著新藥夢,最後的代價也是逃不過病魔。
她剛想放下手的報紙,卻瞥見書櫃下方擺放著很多散落的藥盒,安予星拿出一個看。
艾司唑侖。
安眠藥。
許以辰怎麼還服用安眠藥呢?而且還服用了這麼多?
思緒正神遊,手裡的藥盒忽然被人抽走了。
安予星抬頭看去,許以辰單手端著果盤,從容鎮定地拿走她手裡的藥盒,隨意扔到下面的抽屜裡。
安予星被嚇了一跳,抬頭對上許以辰一雙陰鷙的眼睛,墨色,如烏雲密佈,一場狂風暴雨壓城欲摧。
她瞬間神經緊繃,感受一陣無形的壓迫,不自覺無踉蹌了一下。
許以辰...很抵觸別人翻動他的東西。
這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
然而許以辰也只是把藥盒丟入抽屜裡,轉身走向客廳的桌子。
“許以辰。”安予星忽然開口道。
許以辰背對著她,置若罔聞,沒有看過來。
安予星:“你為什麼會吃安眠藥呢?”
許以辰輕飄飄說了一句:“壓力大。”
“可是長期使用會産生依賴性,也會成癮,而且……你吃了多少年安眠藥了?”這麼多,完全都快成了達到致死量了。應該不可能是最近才壓力大的,而且他們這個年齡段除了學習以外,還會有什麼壓力呢?
她想不出來。
“以後還是少吃點吧。”
許以辰點了點頭,把果盤放到桌子上,裡面有白胖白胖的山竹、火龍果和獼猴桃等等。
安予星的目光吸引開去,用牙簽紮出一塊切好新鮮橙子,拋開之前的不愉快:“謝謝你請我吃水果。”
手機傳來鈴聲,是外婆打來的。
安予星簡單回複了幾聲,然後起身說道:“我先回去了,我外婆回來了。”
許以辰:“嗯。”
門開了又關上,很快,客廳裡只剩下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