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思路倒是和自己想的一樣！
孫浩看著趙曉輝的背影，等著聽他的見解。
“首先，咱們知道當年試驗人員死亡絕不是正常的核輻射，或是失火爆炸，因為這個因素在當年調查時已經排除了，從實驗員的筆記中也可以證明。所以我認為有兩種可能性，第一種是用物理的方式來分析，會不會是核燃料被激發後產生了一種力場，改變了周圍的電磁環境，造成粒子結構變化，形成了一種我們不知道的，新的放射線，這種射線能夠穿透金屬或牆壁，對人體具有強烈的腐蝕性，造成了試驗人員死亡？當時看到的黑煙，喔，就是剛才說的黑霧，實際上是粒子反應時散發出來的，這種物質在有限的空間內達到一定數量，就會擠壓燈泡發生破裂。”
孫浩仔細想想，覺得他說的有一定道理，但也有漏洞：“您說的有一定合理性，可是為什麼就581部隊的試驗出現這種情況呢？那麼多國家都搞過核試驗，咱們華夏後來的試驗不也成功了嗎？沒聽說再有這樣的事啊？”
趙曉輝點點頭坐下來：“是啊，我也是想是不是當年的試驗方案趕巧了？可惜找不到資料，我也不能確定後來525部隊使用的技術方案是不是和581部隊一樣。如果能確定後來的方案是重新設計的，就有可能說明當年的方案存在一些問題，沒準是歪打正著了。要是能找到當年的方案，我就可以利用現有手段重複做一次試驗，以現代最新的技術，很可能就會解開當年慘案的謎團，也算是告慰那些犧牲的前輩吧。”
孫浩點點頭，確實，事故肯定和試驗有直接關係，不拿到具體的技術方案是很難找到確切原因的。
趙曉輝又說：“另外呢，我還試圖從生物學的角度分析，也有可能是西山的地下有某種未知的微生物，你知道，世界上微生物的種類太多了，細菌、病毒、寄生蟲，很多都是看不到的，特別是山底長期陰暗潮溼，更容易滋生微生物，然後這種微生物與激發後的核燃料產生反應，形成了一種新的微生物，或是微生物的特性發生變化，看起來就像是黑霧一樣，只要接觸到的人就會感染，類似於呼吸系統或是面板傳染病，同樣對人具有強烈的腐蝕性，當裝置斷電後，微生物延緩一段時間才消失。”
孫浩聽了，覺得這個理由似乎更合理：“有道理，所以事故發生後人們再進去，裝置看不出有什麼毛病，但人已經都犧牲了。而且微生物有清香味也比較合理。”
突然，孫浩一拍腿：“壞了，要真是這個原因，這種微生物會不會有傳染性啊！我不會被傳染了吧？”
趙曉輝搖搖頭：“不像，試驗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我查過，政委和李永軍都是因為正常疾病去世的，而且微生物應該不會活這麼久，要不然試驗場早有人被傳染了。”
“那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你的遭遇太離奇了，要說被傳染也是我先被傳染吧！在我的假設中，微生物的產生需要特定環境，至少你那天夜裡不具備這些條件。或許你的事是個例，現在還是別和當年的試驗扯到一起，不然線索更亂了。”
“可是，不是說王子華也聽到過呼喊嗎？”
“這事其實前些年我問過他，他說呼喊聲不是他聽到的，是當年試驗場擴建時，一個參與建設的部隊幹部說的，他自己也沒聽到過。我覺得他的話不太靠譜，可信度不高，當時我就讓他不要和別人亂講，他也不聽，後來我就很少和他接觸了。”
孫浩有些認同趙曉輝的分析，但總覺得邏輯上還不是很完善。
“趙主任，您說，當年青巖道長認為附近陰氣很盛，您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沒有鬼嗎？如果沒有，青巖道長處理的那些靈異事件怎麼解釋呢？他怎麼能看出有沒有陰氣呢？陰氣到底又是什麼呢？對了，青巖道長後來也去世了嗎？”
趙曉輝聽他問了一大堆問題，有些頭疼，想了想：“呦，這個問題我沒多想過，青巖道長後來也死了，從試驗場回來我爸就經常和他一起出去，後來捱整也是一起在天雲省。”
孫浩看出趙曉輝不太想提他父親的事，就轉換話題道：“我也是不信鬼神的，就是隨口問問。”
趙曉輝不以為然的說：“沒事，又沒外人，咱們做研究的說什麼都以事實為依據，要是能解釋的通，信與不信都無所謂了！我覺得吧，不管是射線也好，微生物也好，可能就是這些靈異事件的真相，只是觸發原理咱們不知道，你比如說有地方鬧鬼了，可能就是某種地理環境，某些物質混在一起觸發了射線或是微生物，所謂的道士驅鬼，不也過是擺一些東西，比如糯米啊、醋啊、蠟燭啊什麼的，這些東西都有化學成分，湊在一起正好可以抵消射線，或是消滅微生物，這是有可能的。”
“可惜沒有人認真研究過這些。”孫浩感慨。
“嗯！我父親筆記中曾說，當年青巖道長在試驗設施附近放置的也是類似的東西，就是不知道埋到哪兒了。我想，這些現象一定能夠用科學的原理來解釋，只不過咱們現在的認知不夠。”
孫浩已經被趙曉輝說服了，補充道：“也是，兩百年前發現科學原理的人還被當成是巫術呢，佈雷諾不就是堅持了個日心說，還被燒死了嘛。”
倆人休息了一會，抽了支菸，趙曉輝叮囑孫浩：“這件事關係重大，牽扯到多少人的性命，現在只有咱們倆人知道，你出去千萬不要說。咱倆工作上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一定要裝作沒事一樣，私底下咱們也別那麼客氣了，我也沒什麼兄弟姐妹，你就叫我趙哥吧！”
孫浩自然清楚這裡面的利害：“好的趙哥！那接下來怎麼辦？”
趙曉輝咬咬牙：“快20年了，我唯一的目標就是找出581部隊試驗事故的真相，甚至怕有危險，我都沒有結婚生孩子，如今終於有進展了，我是不會放棄的。不過你還年輕，如果你不想摻和進來我也理解，我不勉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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